孟姑娘说道:“均州,苍鹭剑派。”
听她说的这么肯定,祝士廉叹了口气,将琴放到一旁,转过身来问道:“为何?”
孟姑娘又一抬手,一封信不知被她从哪里取了出来,她面露调皮的神色,说道:“你的李老板写的信,要你去那里一趟,你今天在小女子的住处这里,你府上自然就没人,小女子就去替你取来了,给你。”
祝士廉只是摇头苦笑,倒也不慌张,虽说孟姑娘之身份尚且成谜,但被她看了信件也无妨,李老板做事一向谨慎,既然能送信过来而不是叫他过去口述,那就一定是知道孟姑娘一定会看到信,于是他只是将信收起,并未打开,问道:“何时?”
孟姑娘说道:“信上没说时间,只是让你明天去李老板府上取了书信,送到那里去。”
祝士廉抬头看着孟姑娘,说道:“送信,无趣,为何?”
他的意思是,这一趟只是单纯送个信,信的内容不会让孟姑娘知道的,所以孟姑娘得不到什么消息,此事对她十分无趣,干嘛还要跟着自己。孟姑娘答道:“自然是因为留在这长安城中更是无趣,跟着祝公子你,每日既能听琴,又能赏景,更重要的是,小女子跟着祝公子一起行走,路上满是其他女子羡慕的神情,岂不是天大的乐事?”
祝士廉听她鬼话连篇,虽然两人能这么聊天,这孟姑娘的身份立场可不在自己这一边,况且以孟姑娘的行事作风,这般小女子似的说辞,说出来恐怕她自己都不信,没点目的,孟姑娘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跟着自己,当下说道:“明日,听命,不聊。”
他的意思是明天去取信时,听李老板怎么下令,和他在这里聊是没用的,孟姑娘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有一件事却令她十分生气,说道:“怎么回事,以前你说话还是几个词几个词的,怎么现在越说话越少了?”
祝士廉起身将琴收起,做了个酒杯的手势,说道:“一月,酒日少,不请,不说。”说罢,潇洒地从亭中迈步而出,回府去了。
孟姑娘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身后说道:“嫌我不请你喝酒?嘿?这一个月本姑娘请了你好几次了,你也没请过本姑娘一次,你这也是理由吗?”说完,也扭头回屋睡觉去了。
今日这京襄道上,祝士廉一直很纳闷,孟姑娘一反常态,明明李老板说了,她想跟着就跟着,目的也达到了,为何还是脸上闷闷不乐,孟姑娘也十分生气,昨天说的话,今天连道歉都不想,眼前这个少侠,好像自己请他喝酒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这也就罢了,每次饮酒这位祝公子都像是无底洞一般,要了多少酒都照单全收,又偏偏懂得什么是好酒,这么多来几次,她可负担不起。
两个人就这么闷着走着,一路朝着均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