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不知在马车后面跟了多久。渐渐的,月莺儿体力不支,昏迷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铃兰一直在暗中观察,伺机出手。人,只有在最艰难的时刻,才会对帮过自己的感激涕地。
月莺儿不知该往何处,衣服不知挂到些什么,变得破烂。现在的自己,像乞丐一般,没有一个店铺愿收留。
蜷缩在闭门的屋檐下。月莺儿觉得自己的头仿佛有千斤重,稀稀拉拉的雨声,如同在嘲笑着她此时的不堪。
铃兰用手中的油纸伞挡去月莺儿头上的雨水。
“雨天当心着凉。”
月莺儿缓缓抬头,饥饿已经让她眩晕。雨水又遮挡住了双眼。月莺儿又正发着高烧,在看到铃兰的瞬间,所有支撑的信念在这一刻瓦解,昏倒过去。
“月神?”铃兰低喃着月莺儿昏迷之际吐出的两个字。自己可是个恶人,也能配得上这般皎洁的名字吗?
几个时辰后。
月莺儿醒来,头还有些迷糊。随着琴音看去。认出了眼前抚琴的美艳女子。
“这是何处?你是上次那位姑娘。”
月莺儿抚上喉咙。自己这声音,是怎么了。
“记性倒是不错。”铃兰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润润嗓子。发了高烧,多喝水为益。”
水过喉,如同旱地逢甘露。原本沙哑的声音也好了不少。
“是你救了我?”
铃兰没有正面回答,“上次见你,还是一个侍女。如今怎么就成沦落街头的地步?”
忆往昔种种,月莺儿心生无名之火。铃兰假意喝茶,见月莺儿如此,嘴角上扬,心中有恨便好。
“若是不便,大可不必言。”铃兰能有现在,靠的不单单是美色,还有洞察人心的能力。
“我这是在岚兰国?”
铃兰几字便道出了月莺儿的事。
“不然呢?暮千国?”
月莺儿低下了头。都怪自己当初那般冲动。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回去。
“你不是奴籍,也没有卖身契。他们是不会承认你的。”
月莺儿露出苦笑,“天下之大,竟无容我之处。”
“天下哪有闲工夫管你。你现在无地可去,我容你如何?”
“你?”
出了山谷,经过不少事。月莺儿深知这世上没什么善人,眼前的女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给自己帮助。
“不错,知道防备了。”
铃兰将温在一旁的粥盛好,端给月莺儿。
“我帮你,的确是有条件。”
月莺儿迟疑一下,还是接过了粥。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左右不过一条命。
“我可以帮你报复月星儿,但你从此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死心塌地的效忠我一人!你可否愿意?”
“愿意!”
铃兰的声音仿佛有些蛊惑人心的作用。月莺儿也不知为何,觉得眼前的女人绝对有这样的实力,能帮到自己。
自己一定要把月星儿踩在脚下,感受生不如死!让她知道背叛水生哥的下场。现在回想,曾经有不少不对劲的地方。当初只以为是意外,所以一直没细想。现在仔细回忆,月莺儿竟然如此蛇蝎心肠,杀了水生哥和族人。
“好辣调理好了身子,我会亲自训练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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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我哥怎么没来找我?”
自己不在府中多日。却不见孟清雁来找自己,这着实有些可疑。
“我在他的产业上做了些手脚,现在应该在处理。”
“你这般整他,就不和他来日对你报复。”
“只要玄儿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怕。”
孟清玄落下一吻,勾唇邪笑道:“果然是吃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