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果必有因。”徐双看了我一眼:“以前监狱的图纸还能找到吗?”
工程部的小林带着我和徐双穿过响声隆隆,白气蒸腾的洗衣车间,从转角处一个楼梯上了二楼。
他是某个副总的亲戚,外表冷酷,但为人很和善。我和他一起去上海出过差,有些交情。听我要以前的图纸,二话没说,就把我和徐双带到了工程部办公室的杨工那里。
杨工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皮肤白皙,带着高度近视镜。从堆满杂乱的书籍、图纸的办公桌后面奇怪地探出头来,浓厚的上海口音:
“侬要监狱图纸做啥啦?”
“就看一下。”我说:“麻烦您啦!”
“麻烦倒么啥,就是我伐晓得侬要做啥事体。”碍于小林的面子,杨工还是从抽屉里拿出把钥匙,起身去开身后的灰色保险箱。
杨工拿出了几张发黄的图纸,徐双找了最早的那张国民党陆军监狱的平面图,制图时间是1946年,仔细看了起来。不久就对一个地方起了疑心。
“杨工,请问这两个W字母是什么意思?”徐双手指平面图上的一个地方。
杨工用放大镜看了看,说:“这一排都是监狱的牢房,这两个W据说是水牢。解放后改建监狱的时候附近还挖出过白骨。”
“是吗,同比例的湖畔平面图有吗?”徐双问。
“喏,这不就是吗?”杨工拿过一张纸色新鲜的蓝图:“都是1:500的。”
徐双将两张图纸的方位对齐,拿了把尺上下左右一比划,确定了标着W字母水牢位置正好一左一右夹着2077房间——谜底看来已经揭晓。
“多谢了,杨工。”徐双礼貌地与杨工握手:“你帮我们解开了2077房间之谜。”
“侬讲啥么事?”杨工不解。
“看下风水。”我向杨工解释。
“现在住宾馆还要看风水的吗?真是讲究……”杨工嘀咕着。
离开工程部办公室的时候,我又提出了我的疑惑:
“为什么只有二楼这房间有问题?3077、4077怎么没事?还有一楼的西餐厅也是这个位置。”
“三楼以上地势高,易散难聚;至于一楼的西餐厅,面积开阔,又在大堂旁边,人气旺盛,也不易积聚怨煞之气。所以,就只有二搂了。”
尽管我内心对徐双的解释不置可否,不管怎样,这件事彻底动摇了我无神论的观点。后来据我所知,二楼北区的客房卫生萍姐都会安排男员工去搞,我想唯一的理由是:
阳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