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晴看着一群护工自己身边“哗啦啦”冲过去了,以百米田径赛的速度冲向大门口,她在惊讶之余,不由摇摇头。
凭她以往与小胖子相处的经验,晕血的人看到血后,会头晕,会恶心,会全身无力,当然不可能像常人那样正常走路,多半会扶着墙走。而且,晕血的人不愿别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总以为自己挺挺就过去,多半会去一些人少的地方,毕竟,让满大街的人看到自己晕倒也太丢脸了吧?
何洛晴想了想,看看后面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后门,直通住院部,看起来挺隐秘的。于是,她转身朝那个后门走去。
穿过后门,是一个很大的花坛。果然,在花坛旁边,何洛晴看到了她今天最不想看到的人,华昊天。
此时的华昊天,如一尊佛像般坐在花坛的边上,微微缩着肩膀,垂着头,使得何洛晴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何洛晴觉得,以往的华阎王都是以高大冷酷的冰山形象示人的,令得还未走近他的人,无时无刻感受着西伯利亚的严寒。而今天,他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缩着肩膀,一下子就牵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她伟大的母性光辉就这样一下子迸发出来,全然忘却了平日里这个华阎王是如何的刁难加责难,加倍的折腾她的,也全然忘却了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那就是“不管华阎王被车撞、被酒瓶砸,掉水里,掉沟里等等,看都不看一眼,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掉”诸如此类的誓言。
她看着他,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了一丝同情心: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此时,华阎王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就那样直直地朝着何洛晴射过来。然后,他突然笑了笑,笑得极其诡异。他还伸出食指,朝她的方向勾了勾,示意她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何洛晴只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瘩疙起了一层一层。为探明真相,她还是强迫自己走了过去。
他似乎想站起来,但努力了几下,没有成功,何洛晴只得伸手扶住他。
“你怎么出现在医院里,要不要我记你旷工?”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追究她的擅离职守,她头顶上的母性光环消失,本性回归,咬咬牙,就要撒手,任他摔在花丛中。
他却死死抓住她不放,抬起头来,定定看着她,目光深情得像韩剧里的男主角。看了许久不说,他还得寸进尺地抬起手来,似乎要去抚摸她的脸,想要占她的便宜。
何洛晴惊得魂都差点没了。看不出来呀看不出来,平日里这个华阎王严厉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个人工作作风。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是道貌然的伪君子,居然连她这种没有姿色的女子也要指染,真是当初看走眼了。
何洛晴气极,她可不是吃素的,打小练鈶拳道练就一副好身板,帮人搬煤气瓶从一楼爬到九楼,都不带气喘的,还奈何不了这姓华的登徒子了?
但是,她却忘了,那个姓华的登徒子此时正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她用力地想甩开他走人,却忘了对方根本是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于是,意想不到的场面发生了,被她拖拽出两步之后,对方就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而她呢,哪里承受得起将近一米九身高的人的重量,就这样,在“扑通”声之后,两个人齐齐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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