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十分郁闷，他看了眼郑忠，又看了眼齐一一，问道：“春晓……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齐一一：“……”
她沉默了，她没办法回答陈戈的话，回答不是要有不是的理由，对于陈戈的上个问题而言就有些麻烦了，回答是又是实打实地不给对方面子，也麻烦。
不是不是、也不是是，唯有沉默，可以应答。
但这世上有个词叫“默认”，她的沉默对于陈戈而言就是变相的承认。陈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又是郁闷又是不爽，最后定格在emmmmm兴奋？
他的脸上仿佛写着“还是第一次有人嫌弃我的家世，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对她有了兴趣”的感觉。齐一一突觉后背一阵恶寒，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她并不明白这阵恶寒的原因，直到她撞上了陈戈的视线。
齐一一：“……”
陈先生，请你不要用这种“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她转头，避过了陈戈的眼神，却又撞上了吴悦饶有兴趣的视线。
齐一一：“……”
这位小悦小姐，也请你不要用类似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吴悦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笑道：“有几分姿色，适合做‘女主’。”
齐一一：“……”
……请当我是个路人甲，谢谢。
陈戈在旁边点了点头，问道：“小悦，你打算怎么办？把她带回去吗？”
“带回去也可以。”吴悦想了想，忽而笑道：“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想法，让她和我一起去上学。”
齐一一：“……？？？”
陈戈思考了一会儿，居然点了点头，“也行，反正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工赚钱实现梦想上学。”
说到这，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里突然流露出了狡黠的光芒，和吴悦十分相像，“正好以前考了个教师资格证，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去你们那当几天老师好了。”
吴悦的表情看起来很满意这个提议，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像是在讨论明日出游要带些什么零食的小学生，说道：“可以可以，那就更有趣了。”
齐一一：“……我觉您们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已经年满十八，梦想是打工赚钱上大学。”
她着重在“大学”这个词咬重了片刻，一脸冷漠。
“你想上的是大学？”吴悦问道。
齐一一点点头，吴悦接着说道：“但是你只顾着赚钱也没用啊，你还得参加高考啊。”
齐一一：“……”
“这样吧，我来考考你。”吴悦温婉地笑道，如同邻家温柔的姐姐，“某放射性元素经20天后剩下原有质量的6.25%，可知，其半衰期是什么？再经10天，剩下质量又是最初质量的多少？”
齐一一：“……”
“我今年十七，就读高二。”吴悦笑了笑，金色长发如同太阳般璀璨夺目，“看来你的梦想不仅仅是金钱的问题啊。”
齐一一：“……”
一旁的陈戈默默低下了头，说实话，他也不会，这些书本上的知识在他离开学校后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哪怕他当年成绩优异。但一拿到代表结束的文凭后，就忘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想了想，他开始怀疑自己当老师这一决定是否有些冲动。
的确是冲动了，他想，但他并不在乎，因为这并没有伤害到自己的利益。
在不伤害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冲动也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