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就在那两人鬼鬼祟祟关门之际,谢林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一把扣住门板。
不知是他力大无穷,还是气势逼人,赵老弟在他那锐利如鹰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犹如鹌鹑一般缩着脑袋,怂怂地道:“敢……敢问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夏知秋是来搅事的,此时恰到好处插上一嘴:“总算找到你了,赵稳婆!哦不,该称呼你为鸾记影班子的赵老板!”
闻言,大娘大惊失色。她也顾不上辩驳了,咬紧牙关和赵老弟合力关门。
他们隔着一块门板各自使劲,彼此拉锯着,不分伯仲。
还是夏知秋累极了,落了下风。她咬牙切齿地道:“赵稳婆,你不必躲了!你信不信,我转头就给王家大小姐通风报信,喊她来拿你?你躲藏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避她吗?!还有,我们还查到了一具放在义庄的无名尸体,她是左撇子,胸口有烫疤,手上戴着一串手链,上面刻着‘赵’字呢!是不是你真正的养女,你心里该有数!你就不怕我抖出去这些事吗?!我可是知道,那王家的大小姐对你恨到了骨子里,抓住便喊打喊杀呢!”
这话一出,大娘再也不做任何无谓的抵抗了。她如同泄了气一般,颓唐地坐到地上。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逃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夏知秋赶忙去扶她,恩威并施:“我们也不是想刻意刁难你的,实在是有其他事想请教您。问完了,我们就走,绝对不会出卖您,也不会暴露您的行踪。”
赵老弟急得团团转,心急火燎地埋怨:“姐,你怎么就认了呢?咬死了不认不就行了?他们还能拿你怎么样?这可急死我了。”
谢林安斜他一眼,说:“人证物证俱在,不认又有什么用?何况,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早晚有人会找到她。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您让我不痛快,我就让您不痛快。要是没听到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这边转头就将您的行踪抖露出去。要是您识时务,最好是乖乖听话,别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林安说这话时,慢条斯理犹如谦谦君子,偏偏那话里话外的寒意深入骨髓,将人肝胆俱寒,硬生生冻出几许鸡皮疙瘩来。
赵稳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也老实了。她知道自己躲避不开,于是只想着哄好谢林安和夏知秋这两位唱红脸白脸的爷,再将他们老实送走,莫要刁难她。
赵稳婆请人进来喝酒,差遣赵老弟下厨炒两道菜。她再次闩上门,又把院子里的大黄狗牵出来,绑在院落里看门。要是有其他风吹草动,听到犬吠声,他们便能及时赶过去。
夏知秋不打算问赵稳婆关于她养女的事情,对于夏知秋来说,挖出赵稳婆的秘密,不过是为了找到能够套出她话的引子罢了。夏知秋关心的只有白尾大人一案的真相,她想知道,梁大夫人六年前在金花镇,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赵稳婆苦笑一声,道:“我逃了这么多年,从荆州王家逃到了通州金花镇,后来又逃回青城,没想到还是被人找到了。你们想知道些什么?问完话就离开吧。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如今就想着找一个藏身之处养老。我都一把年纪了,也没几年可活了,你们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别把我的行踪告诉王家。”
夏知秋有“不为难老幼”的底线,见赵稳婆一大把年纪了,还惶惶然度日,成天东躲西藏、愁眉不展的,有些于心不忍。她安抚赵稳婆,道:“您放心吧,我们不是那等欺辱弱小的人。只是来向您打听一桩事,问完了,我们就回去办事了,不会为难您。”
赵稳婆放下心来,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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