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和霍荀烁此时也走了出来。
厉旭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人,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着急。
“放心吧,也算半个成年人的。她既然自己走了就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说完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秦疏影很是着急,结果厉旭不温不火的态度着实让她火大,快步走到门前用力拍打着门,大声喊道:“厉旭,白铃现在状态这么差,难道你就一点担心都没有吗?”
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厉旭房里没开灯,身后一片漆黑,门一开那呛人的烟味便涌到了秦疏影面前,呛的秦疏影差点没能睁开眼。
厉旭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秦疏影,一双冷峻的眼睛冰冷的望着她,就像无边的黑暗,无底的深渊一般,只有寒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一个眼神,秦疏影被震住了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寒意从心里漫出来到达头皮,一阵阵发麻,秦疏影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连呼吸都停了,厉旭一个字也没有说,扫视了所有人,一言不发的关上门。
秦疏影过了好一会才突出胸口憋着的那口气,才发现自己背后全是冷汗。闭了眼掩去眼里的恐惧,半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顾云也跟着秦疏影离开了。
厉旭关上门坐回床上,望着窗外,窗子没关,冷风呼呼的朝着房间吹来,此刻厉旭的心里放心了一半,没了一开始的忐忑。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床头烟灰缸了堆满了烟头,显示了刚才抽烟人的心情。
岭南市,凌晨四点半的街头空无一人,除了市中心还有几栋大楼亮着彩灯,其他的地方都沉静在黑暗之中,靠着路灯取暖。鹅毛大雪在整个城市停驻,路边的枝桠早已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腰,可还在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一辆出租车驶过城市中心朝着郊区的一座公墓开去。到了之后白铃给了司机车钱,司机还特意多看了几眼手里的钱生怕是冥币。看着朝着公墓大门走去的白铃司机也是觉得奇怪,没敢多呆连忙调转车头离开,边走还边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大半夜来这种地方。
白铃拢了拢大衣试图挡住无孔不入的寒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照亮了身前一米处,白铃抬头看向眼前,黑暗中根本看不到头,心里忐忑的抬步走向黑漆漆的公墓。
白铃的父母就被葬下公墓这座山的最高处,大雪天路很不好走,白铃又不认识路,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山顶花了近一个小时,等到的时候白铃快没了力气,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实在是有些体力不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走到碑前,白铃才停下。
白铃喘着气注视着墓碑,也不知是哈出的热气还是眼睛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伸出手碰了碰,石头做的墓碑比冰雪还冷上几分,白铃却觉得温暖。
这里白铃第一次站在这里,三年前从车祸到下葬,所有处理事情都是史密斯处理的,她一是住在医院了,二来也是不敢,她不敢站在这里看着冰冷的墓碑代替她的父母和她想见,这份拒绝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回国到现在依旧如此,好像她不来这里,不看这座墓碑,便能假装一切都没有变。
可是,终究不是事实……
没来之前白铃总以为自己接受不了这一切,她一定会声嘶力竭的哭喊,但是真的站在这里她却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想坐在这里,好好聊聊,就像以前一样,他们一起说说话。
“爸妈。你们会怪我吗?”
白铃带着淡淡的哀泣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顶回响着,风雪都慢下来。白铃试图笑笑,可是嘴角却沉重,喉痛哽咽,本来不想哭,本来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可一滴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白铃坐下来无力的靠在墓碑上,好像漂泊的心一下子找到了港湾,总于可以停歇。
“我变了不少吧,长高了.......”
“厉旭说我是胆小鬼,我觉得我也是,我都没来看过你们。因为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