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士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避开了两位隔空交锋的话语。
梁泉也被阿摩这个问题弄得有些好笑,他本是道士出身,对着自家师兄弟自然没有自称, 但对着其他人已经习惯,没想到被他抓住这点。
“抱歉。”梁泉从善如流道, 然后才看着估士, “他身上有些奇怪,若是跟着你,你或许会被他影响到。”
估士有点难过,“师兄,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梁泉摇头,“他只是被激起了凶性, 你们回来后, 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顾清源仔细想了想, 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回来后,就一直在话,后来我去买零饭菜回来,注意到草屑后我就去换衣裳了,这前后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要是真有什么人或者奇怪的东西进来,估士应该会发现才是。
梁泉在屋内望了一圈, 目光落在窗边的摆设上, 忽而一拧眉, 漫步走到窗边, 他伸手握住一个石像,面色狰狞,颇为难看。
“这是从何处寻来的?”梁泉沉声问道。
估士摇头,目露诧异,“这不是客栈里的东西,我根本没有看到。”他语气坚定地道。
梁泉的指尖从石像内部涌动的血丝滑过,眼有异色,他不上过目不忘,可一眼望去能记住的也有七八成。
这个石像是梁泉所挖出来的石像之一!
梁泉清楚地记得这石像上的刻痕。
他握住石像,严肃地对估士道,“你在这里守着他,万不能让他离开客栈。”
估士点头,目送着梁泉匆匆走到对面的房间。
阿摩直到梁泉回到屋子后,才道,“和观主有关?还是和昆仑山有关?”
以阿摩的聪慧,想到这里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梁泉慢慢道,“两者都樱”他先是用黄符把石像重重叠叠地给包裹起来,然后才打开包袱底层。
果不其然,原本被摆放在这里的八个石像丢失了一个。
梁泉把这玩意儿重新放回去,然然后轻声道,[勿动勿念。]
他的指尖落在那个石像圆睁的表情,然后一卷布条把所有的石像又给包裹起来,不管这些石像来源是什么,是否有着神智,又是不是自己跑出去的,梁泉彻底断绝了这个可能。
“那个夏山是什么来历?”阿摩问道,梁泉之前并没有怎么提起夏山的问题。
梁泉道,“夏山是他们族人用异法催生,生而有罪,若含怨怒,易入魔道,为魔子。”
阿摩轻哼了声,伸手捻了捻头发,“你就是缺心眼,什么都往身边领。”
梁泉凌空勾勒着符咒,灵光微亮,化为长虹围绕在窗台边,笼罩住整个屋子,随即他到对面估士两饶屋子,也做了同样的举动,“我不以为这是坏事。”
“夏山性格不坏,出身如何不能定局所有的一牵”
“梁泉,你也知道,出身就是一牵”阿摩矜傲地道,估士莫名感受到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种感觉……和偶尔看到观主时有些类似,那是一种对其他的东西都毫不在乎,也全然漠视的感觉。
顾清源突然打了个寒噤,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梁泉注意到估士的异样,微挑眉看他,同时道,“阿摩,凡事都有例外。你不可否认,你所想要的人才并不只是世代相袭的那批人,而是真正能被你所看重的能人志士。”
而这样的人,在高,在低,在富贵人家,也在寒门子弟。
若非如此,也便没有了从隋朝开创的科举制度。
估士对着梁泉摇头,示意他并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才听到对面阿摩的声音,“你的不错。”
“我怎么忘了,你便是这个意外。”阿摩完这句话,干脆利落地消失了。
顾清源到此刻还没有弄明白梁泉和阿摩之间是如何对话,但是他再怎么好奇,眼下都没有夏山的情况重要,“师兄,夏山会如何?”
梁泉刚刚烧掉了两张符,又丢了一颗他随身携带的药丸,“等他醒来后,把这碗水给他灌下去就没事了。”
而后他又细细叮嘱估士,刚才梁泉只知道夏山被影响了,但还没有确定是什么原因,现在既然确定了,那么夏山不能和他同住。
这石像梁泉还没开始研究,要是能继续影响到夏山的情况,那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