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鹰和陆超同时变色道:“你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窗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很不幸的是,我们全都成了黄雀眼里的螳螂。”
陆超厉声道:“胡说八道!你是想骗我打开禁制吧?”
我好整以暇的道:“我胡不胡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所谓的十二天煞,现在不是只有八个人在屋里么?你联系剩下那四个试试。”
陆超给身边那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把手凑到嘴边呜呜的吹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同样的声音。陆超脸上的冷笑刚起,他身边那人却陡然惊叫道:“信号不对!外面的兄弟死了,那是死人在吹哨!”
陆超大惊失色之后,看向我的目光里也透出了森森寒意:“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人埋伏?”
我摇头道:“我要是早点儿看出端倪,我自己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我回头看向谢成鹰道:“刚才你把那个女人扔进粪坑之后,有不少人冲过去捞她。当时我还觉得奇怪,被人扔进粪坑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怎么那么多人在大呼小叫?”
“我们坐进屋里之后,还能听见有人在外面骂人,可是骂人的声音好像不是从一个位置上传过来的,他们骂人话,似乎也能接上……等到后来,你和陆超说话的时候,骂人声一下就停了。他们怎么会停得那么整齐?”
我话一说完,陆超他们也猛然醒悟了过来。刚才那些人在外面骂骂咧咧,其实是在互相呼应着传递信号,后来信号忽然停止,就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好动手了。
事情到了这会儿,陆超还是不肯相信:“你发现不对,怎么不冲出去?”
“冲出去?”我冷眼看着对方道:“那时候,外面的埋伏已经成型了,你也准备好动手了,我那时候冲出去,跟找死有区别么?”
“哼--”陆超明知道我说的有理,可他心里那一腔怒火发不出去,就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我:“我怎么看你都像奸细!”
“那你怎么不把我拿下再说呢?”我哈哈一笑,地雷、酒舞、冷判官便同时拉开了架势。
忽然间,围在大厅四周的咒文帆布上同时窜起了火苗。只是烈火刚起,四面帆布就被火焰焚烧一空,窗外除了一片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我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又是一暗,紧接着,一股突乎其来的压力,跟着猛然袭向了我的心头,那种感觉就好像面对绝顶高手时的惊悚。
等我再看窗外时,青天白日已经变成了无尽无际的黑暗,范围近五里的庄园似乎被封进了一个黑洞洞的空间。如果不是屋里还有灯光,恢弘的庄园定然会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坟墓。
“萧山夜轮回,登门造访!”众人听见一声大喝,循声望去,正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满头银发的青年人,倒背着双手,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墙之上,目光俯视之间带着一股傲视群雄的姿态。
站在陆超身边的一个人,斜眼看着墙上的夜轮回冷笑道:“什么玩意儿,自以为潇洒,我看也不过是个耍点儿把戏,想要趁机扬名的东西。”
“我去揪那混帐东西下来!”十二煞当中一人怒吼之中“一鹤冲天”,身如利箭,双手如钩,向夜轮回抓去;身形及近夜轮回一丈,招式随之变换,由一爪直取中宫,幻化出八道爪影,逼向夜轮回要害!
夜轮回一声长啸,飞跃而起,如狂鹰展翼飞出檐外,猛然急旋前翻,头下脚上,如饥鹰搏兔倏然疾落,双手如刀插进那人肩背,双掌一分,“嚓”的一声将那人撕成两片,扬手将尸体分向抛开,顺势身形下落,脚尖触地似蜻蜓点水,再次翻身向墙上落去。
夜轮回未落身形,便有无数暗器如暴雨横飞,齐齐打向他背心要害。这一回,出手的却不是陆超的手下,而是从附近回廊上绕过来的谢家人马。他们似乎没看见谢成鹰被困在屋里,把夜轮回当成对手,直接向对方打出了暗器。
夜轮回倒悬半空却如有神助,倒竖的身躯平直退后三尺,猛然翻身双掌齐发,掌心处火光暴射、雷鸣大作,轰然一声巨响,将暗器原路打回。厅廊惨叫未起,却血溅窗棂。十几具被暗器炸开了天灵盖的尸体先后栽倒在地,脑浆横流,被血浸透的玻璃随劲气飞散,紧贴在围观者的身上。
夜轮回飞跃、杀人、抛尸、还击、回落,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谢家立刻有人怒吼道:“并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