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站在路边发呆的时候,酒舞从监狱大门里走了出来:“怎么还不进来?我们都等你半天了。你在门口发什么呆啊?”
“哦,我在想沈旭的事儿。”我抬眼道:“哎?我怎么觉得你在笑……”
“你不会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吧?”酒舞差点没把我气得一口老血喷在地上。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酒舞的想象力,但是这事儿还没法儿跟她辩论,估计我越说她就越来劲儿。我只好强把那口老血咽回去,扭头走进了监狱。
路上遇上地雷时。我直接吼了一声:“尸检中心那边有两具尸体。你赶紧去帮着看看!”这回不是我赶时间,而是不想给地雷那个没品行的家伙跟酒舞一起祸祸我的机会。
我撵走了地雷之后,径直走向了审讯室。
当我看到那个犯人时,第一感觉就是他不像是杀人犯。那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而且还带着几分懦弱。这样的人,不被逼到万念俱灰的时候不会杀人,可是他却偏偏杀了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
我拿着对方的资料大致看了一遍之后,抬手把资料扔在了桌子上。可是就这么轻轻一声,竟然把对方吓得狠狠打了个激灵。我紧盯着对方的反应道:“我看过你的资料,别的我不想多问,我只问你,为什么要杀了死者谢芳?”
对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说,我当时就是想杀她,你信么?”
我点了点头:“我信!”
“你真的相信!你真的相信!”那人的情绪在瞬间失控了:“终于有人相信我了--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可是我真的没疯啊!我倒宁愿自己已经疯了,那样我就不用被关在监狱里了……”
我看着对方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一遍。或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那人伸出双手,使劲儿张开五指:“你怎么帮我?指纹是我的,凶器在我手里,尸体躺在我脚下。我手上、身上沾满了血,路边的监控甚至拍下我杀人的过程!你能证明我不是凶手么?”
那人发泄过后,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我杀人的那天,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走到小区入口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女人。我不认识她,甚至在警察问我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我看见她之后,却忽然控制不住的想要杀她,非杀不可。”
“她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直到她走到楼口的时候,我忽然冲过去,拿着防身用的刀。一刀一刀捅向她的肚子,直到她再不能动为止……”
那人惨笑道:“后来,好多人都对我进行过研究,心理专家、精神科专家……但是他们说的都是狗屁!我敢保证,自己从来就没受过什么刺激。我保证!”
“行了!我知道了。”我摆手道:“你在杀人之前,遇上过什么人么?或者是什么特殊的事儿?”
“哈哈哈……”那人狂笑道:“我还以为自己遇上什么世外高人了呢!原来还是个专家啊!你想说什么,说我被深度催眠了?还是说我潜意识爆发了?这不是跟那些人说的一样么?”
我抬头看了看旁边的狱警:“他以前的谈话记录有么?”
狱警还没说话,酒舞就拿过来一摞资料:“所有的谈话记录我都看过了。他杀人之前,除了算过一次命,没干过什么其他事儿。”
“算命?”我微微一皱眉头:“那个算命先生没说你会杀人?”
那人趴在桌子上笑道:“你觉得算命先生会这么说么?他说只要等上几年,我就能大富大贵,还能娶上媳妇来着。哈哈哈……”
“算了,问不出什么了。走吧!”我带着酒舞离开监狱不久,就接到了急救中心那边打来的电话:“伤者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但是,死者在临终前曾经出现过短暂的清醒,根据他当时的反应可以推断出,他对车祸完全没有记忆。”
“回去吧。”我现在只能先回去等地雷了。可是,那家伙回来之后,第一句话差点儿没把我气死:“项开,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一个美女!嘿!那长的,小屁股滴溜儿圆,小腿倍儿直倍儿直的,就是胸小了点儿啊,不过也没事儿,不影响整体效果!可惜没穿裙子,要不然我藏在地砖花纹里的疾风符就能用上了……”
“你还能做人不?”我拍着桌子道:“我让你去办案,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地雷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对了,上回你藏在楼梯上的风刃符弄好了没有?我跟你说,风刃符你可得掌握好啊!一下把酒舞的裤子、衣服割开就行了,千万别伤着屁股……”
“卧槽!你个鳖犊子……”
地雷这家伙其实蔫坏蔫坏的!他肯定是听见酒舞过来了,而且正好听见他说疾风符的事儿,怕自己一个人挨揍,才把风刃符给按在我身上了。
果不然,酒舞冲上来一脚把他踹趴在桌子上之后,抡起拳头就给了我一个封眼炮。多亏我拿手挡了一下,要不肯定被打得乌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