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我的这个要求说起来有点吓人。我正合计着该怎么跟村长解释,他却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你……你……你要穿寿衣?你是人是鬼?”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我当然是人!只不过我长了一双阴阳眼,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稍稍把鬼眼打开了一点,眼珠里立刻闪过了一抹血光。村长吓得惨叫一声,爬起来就想要往外跑,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沈旭给拎了回来:“那个……别害怕别害怕。我兄弟能看见鬼,他管你要寿衣,是刚才你屋里的那个鬼魂要的,我说的对吧兄弟?”
“嗯,差不多!”我现在也只能接着沈旭的话往下说了。
村长这才擦了把冷汗:“早说啊!你要什么样儿的寿衣?”
“普通的就行。你看着帮我掂对两件,就按他们两个的身形弄,我按三倍的价钱给你!”
寿衣这种东西在农村不难找,很多老人都早早就把寿衣备好了屯在箱子里,免得有了什么意外,还得跑出去现找衣服。
村长没过一会儿就从家里给我翻出来两件寿衣,给余琦和沈旭穿上大小差不多正合适。我把寿衣打了个包扔给他们两个:“你们拿着,白天不用穿,天一黑马上换上。”
余琦颤着声音道:“你让我们穿寿衣?”
我只能如实说道:“咱们已经被阴物盯上了,白天他们一般不会出来,到了晚上可就难说了。我让你们穿寿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别怕,寿衣我已经处理过了,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余琦听我说完,才把寿衣收了起来。
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往火车站,余琦估计,郭晓影没回家就肯定在学校。郭晓影这个人性格孤僻,不喜欢说话,大学期间跟她聊得来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余琦就是其中之一。她除了家跟学校,没去过别的地方,所以她回学校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我们三个到车站的时间太晚,好不容易买到三张坐票,却不在同一节车厢。我干脆让余琦和沈旭坐在一块儿,自己去了另外的车厢。
上车不久,我就靠在了车座上睡着了。可我越睡就觉得身上越冷,肩膀头上好像还湿了一块。不能是我旁边的人也睡着了,哈喇子淌我身上了吧?
我睁眼一看,顿时吓得睡意全无。
这时,车厢不知道怎么变得一片漆黑。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坐在我右边,把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手指头上的水把我的肩膀给打湿了一片。
女人把脑袋往我脸上贴了过来,鼻尖对着我的鼻尖:“我最不喜欢你这种找死的人!”
她要杀我?我想去拔身后的亡命钩时,却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想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一点点把手伸了过来……
女人冷冰冰的右手贴在我的脖子上,拇指正好按着我的咽喉,手指肚顶着我的喉结使劲往里按。我越来越喘不上气儿,眼睛像是要从眼眶子鼓出来一样,使着劲儿的往外突。两只手想往上抓,手指尖却麻得抬不起来。
我眼前发黑的时候,背后的车窗上忽然闪出一片光来,掐着我的女人忽然一下松开了手,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我吓得心都已经要跳出来了,哪还顾得上去找她。一只手捂着胸口,整个人仰在座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儿。
坐在我对面的人觉着不对,赶紧喊道:“乘警,快过来!这个人心脏病犯了,你看他脸都白了。”
我估摸着,我肯定是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满脑门子冷汗,所以才让人当成了心脏病发作。我不仅没跟他们解释我没事儿,还干脆直接躺在了车座上。我就是希望多过来几个人,身边有人我才觉得安全。
“我看看。”乘警过来看了看我:“没事儿,就是晕车。马上到站了,我带他下车透透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