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亚瑟靠得太近,声音又太响亮。
秦椒只觉得两耳嗡嗡直响,又热又胀,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结婚?
谁和谁?
她仰起脸,瞪着眼,惊疑不定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却从那张向来缺乏表情的脸上,看见了前所未有的丰富变化。
严肃得像在出席葬礼,挣扎得像被逼犯罪,唇角上扬看似要挤出一个微笑,眼神却又凶得像要吃人。
无论如何,这肯定不是求婚的表情。
所以一定是她烧出了幻听。
秦椒咳了两声,手指收紧,攥住一个皱巴巴的纸团。
“我……”
“嗓子疼就别说话!”压在她肩上的手沉了沉,像两团火烧得她全身颤栗。
秦椒挣了挣,没甩开。
要呵斥他放手,一开口,肺里一股浊气翻腾,咳得她眼泪直飙。
“别激动,先深呼吸。”傅亚瑟拍抚着她的背,动作堪称温柔,说得话却字字诛心,“现在答应,或是晚点答应都没关系,我一旦给出承诺,就不会轻易收回。”
秦椒怔了怔,咽下一声闷咳:“什么承诺?”
“和我结婚。”傅亚瑟朝她俯身,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用中文说道,“当然,婚礼不必操之过急,但是结婚证是必须的。如果以未婚身份申请配偶签证,我们还需要提供同居两年以上的证明,手续也更繁琐。”
这么长一串也是幻听吗?秦椒震惊地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滔滔不绝。
“去注册中心登记结婚很方便,工作日和周末都能受理。如果你需要仪式感,多花些钱还能有个简单的典礼。我们都不是基督徒,所以没有必要去教堂登记,你认为呢?”
秦椒无话可说。
他顿了顿,体贴地补充道:“如果你坚持要一个盛大的梦幻婚礼,我们需要提前一年预约圣保罗教堂,就在泰晤士河边,完美的巴洛克风格,你应该有印象。或者从审美角度而言,我更推荐布伦海姆宫,他们有专业的婚礼运营。我有几个同学的婚礼都在那里,效果不错。”
“等一等!结婚?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因为这是你的最优选择。”
傅亚瑟流利又清晰地指出这桩婚姻会带给她多少好处:首次配偶签证至少为期两年半,续签很容易,五年后就可以申请永居。
尽管她的签证眼看就要到期,注册中心可能出于对婚姻移民的担忧而拒绝,但是他的背景良好,年轻有为,收入可观,足以说服注册中心相信他们是真心相爱,而非移民骗局。
“谢谢,但是傅医生你真的没必要这么……乐于助人。”秦椒攥着手中纸团,语气是难以克制的嘲讽。
按说对方如此“舍身相助”,她就算不接受也该真心感谢。
但这个人是傅亚瑟,让中英友谊的小狗一会儿喘气,一会儿气死的傅亚瑟。他的所作所为让她无法相信,只能姑且当作又一次心血来潮的“施舍”。
“再说你的女朋友不是周贝拉?”
傅亚瑟皱皱眉,说自己同周贝拉从来不是那种关系。事实上,他是个保守而谨慎的人,除了在幼儿园里和女孩牵过小手,还从来没有同哪个人萌生过感情。
他这样说下去,顺带着就把自己对她的好感和心动历程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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