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承之安排的很好,但初青还是摇头。
“王爷,民女可以烧柴洒扫,求王爷,就留下民女吧!”初青言语哀求道。
便是有安身立命之处,但初青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又要如何生存下去。
如今华承之就像是初青的救命稻草,已经一无所有的初青,若想活下去,只能牢牢抓住他。
一向最是心软的华承之,此时心里也有些动摇了,他又何尝不知,一个小姑娘孤苦无依日子会有多难过。
但······
“此处乃是军中重地,不是你一个女子可以待的地方。”便是心中不忍,华承之还是冷着脸继续劝道:“这里都是男子,你一个女子在这,实在不方便。”
见华承之态度如此强硬,初青再没说什么,只是那眼泪却是不停地下落。
她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华承之最是见不得女子哭泣,便打算转身离开。
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房中一声闷响。
待华承之回头查看,就见初青已经不省人事,昏死过去了。
华承之赶紧命人去找军医,而他,此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接将昏迷中的初青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华承之不懂医术,但刚才抱着初青时,他却觉得像是抱着一个冰块,感受不到一丝人体的温度。
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华承之第一次觉得头疼。
她这样不愿出城,便是自己强行送走,怕也是白救了她一命。
可若是不送出去,军中留言渐增,若是扰乱军心,怕也是祸害。
待军医赶来,给初青把了脉后,华承之急忙问道:“她如何了?”
一脸沉重的军医捋了捋泛白的胡子,叹息道:“她原本就冻伤未愈,又急火攻心,如今怕是难好了。”
“什么意思?”华承之心中浮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王爷,初青姑娘怕是时日无多了。”这军医便是之前一直照顾初青的那位,相处了几天,这老军医倒是挺喜欢这小丫头的。
但没想到,这坚强的小丫头命运竟如此坎坷,年纪轻轻,就命不久矣。
华承之那一双剑眉几乎都要拧成一团了,他原本只是想救她,没想到,最后还是害了她。
“她还能活多久?”华承之看着床上的小姑娘,心中满是自责。
若是他刚刚答应了她,说不定她就不会再一次急火攻心了。
“最多,不过半年。”老军医惋惜道。“若是一直心有郁结,怕是她撑不过两个月。”
华承之听着军医这话,只是点点头,叮嘱了那军医几句:悉心照看她,等她醒了,禀告自己一声。
而后,便走出了房间。
用心去救的人,如今只剩下不过半年的时间,这让华承之心中有些不好受。
在战场上看惯了生死的华承之,心中终还是答应了。
既然她想跟着,那便遂了她吧!
至于流言,他需用心整治一下了。
手中白子落下,楚柯抬头看了眼那小脸都快愁成一朵麻花的非九,只见非九此时正手里拿着一颗黑子。
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棋盘,却迟迟没有将手中的黑子落下。
“怎么,还没想好吗?”楚柯倒也不急,他伸手拿起旁边烧开了的热茶,给自己和非九各倒了一杯,然后悠闲的品着。
棋盘上的黑白二子交错,但明显的,白子的数量比黑子多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