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中昏昏沉沉,耳边依稀有轰隆隆的噪音传来。
韩青丞想要睁开眼睛,可此时眼皮却重若万钧,努力了好几次仍旧睁不开。他感觉自己身子下一片温暖柔软,鼻端处还有一股沁人的香味萦绕。
那股子玫瑰香直冲到他脑子里,让他本来身上钻心的疼痛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我现在给他注射肾上腺素。”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一根针管插进韩青丞的身上,将里面的药剂注射进去。
良久后,韩青丞终于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白大褂,他们正紧张地盯着自己。
自己似乎是处在一架直升机上,外面正是蔚蓝的天空。
随着他的视线上移,很快就被两团凸起的黑影遮挡住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感觉到好像靠在什么特别柔软的坐垫上了,只是因为酒德麻衣将他抱在怀里,他大半个身子都躺在了酒德麻衣身上。
难怪那么浓的香味啊,原来是她身上的香水。
“醒了?”
一张美艳的脸蛋从山峰后探出,带着一股清香的发丝垂在了他的脸上。
“特意花了大力气给你调了一架直升机,没想到你的恢复力这么强。肾上腺素刚打你就醒过来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得昏迷个一两天呢?”
韩青丞仔细感受了一下全身无处不在的疼痛,笑了笑。
“还好,只要没有直接的致命伤,我就死不了的。”
“维达被你杀死了吗?”
酒德麻衣也笑了起来,这个变态般的男人这种虚弱的样子可不容易看见。
“已经死了,从诺顿的龙骨十字中提炼出的贤者之石子弹。火元素将他的血肉全部烧成了灰,只剩下一具龙骨,现在正在运载车上,准备拉回东京。”
“干嘛要冒险回来?”
韩青丞的声音很轻柔,或许是因为酒德麻衣返回战场的果断而感动,或许是因为身上伤痛所致。
“要知道,但凡那一枪没能杀死他,你也跑不掉的。”
美艳的面庞从视线里消失,酒德麻衣重新将头抬了起来。
“总不能看着你被他活活打死啊,说好的是队友嘛,姐姐怎么忍心抛弃你呢?”
她重新将脑袋伸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欠了姐姐我一条命,想要怎么报答啊。”
“不是一条,是两条。”
韩青丞的神情认真了起来。
酒德麻衣被他突然的严肃惊得一愣,原来他是说的白王之战那次。
那一次也是酒德麻衣开着跑车冲进了地狱般的战场,把他和路明非带了出来。否则韩青丞恐怕会和赫尔佐格一起死在天谴的爆炸下。
“是啊,这是姐姐第二次救你了。”
绝美的女人展颜一笑,仿佛百花齐开,“哎呀,这么重的恩情,恐怕是没法子还咯。”
韩青丞看着她搞怪的表情,微微一笑。
直升机在高空轰鸣着飞行,年轻的男人再次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当韩青丞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里。
他缓缓坐起身,靠在床头,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手臂上还打着吊针,看药水瓶上的字样,应该是葡萄糖,帮自己维持最基本的营养摄入。
房门被推开,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醒了?喝点粥吧,你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酒德麻衣将手中的餐盘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上面是一碗海鲜粥,配了两样开胃的小菜。
“哎呀呀,原来长腿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小子,你可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有这么正点的美妞照顾你呢。”
跟着一起的苏恩曦在一旁立马眉飞色舞地调笑着。
“苏小姐,又见面了。”
韩青丞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伸手想要将碗端起。
或许是昏睡了太久的缘故,他的手没什么力气,不仅没能把碗拿起来,反而差点将它打翻了。
“我喂你吧,看你那副虚弱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了。”
酒德麻衣一步走到床边,将碗端了起来。
勺子在碗中盛起大半勺晶莹的米粥,殷红的嘴唇嘟起,轻轻吹着。
“哎呀,没眼看了没眼看了,长腿你怎么能这样,当着我的面跟男人打情骂俏!”
苏恩曦跟个活宝似的,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起哄。
“那你就识相点赶紧出去,别影响老娘跟男人打情骂俏。但凡你能有点眼力,也不至于母胎单身到现在这个年纪。”
丝毫没有在意她的调笑,酒德麻衣赏了她一个白眼,毫不客气。
“哼,长腿你太过分了!”
苏恩曦皱着鼻子,对她挤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这是哪里,你住的地方?”
“嗯,黑石官邸,老板花了十亿日元买了下来,用来养猫。”
酒德麻衣点了点头,“张嘴。”
热腾腾的米粥入肚,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韩青丞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烫不烫?”
“不烫,正好。”
酒德麻衣温柔地吹着勺子里的粥,可是眉头却是紧紧皱在一起,从来没有干过照顾人的活的她心里有些别扭。
“你刚醒就少吃一点吧,等恢复了再说,喝点水。”
慢悠悠地喂了大半碗粥后,酒德麻衣将碗重新放下,拿起水杯递到韩青丞嘴边。
“你还是第一个能让我喂饭喂水的男人,怎么样,美女亲自喂饭,是不是滋味特别棒。”
“是的,这是我人生中喝过最美味的粥。”
韩青丞很给面子地点头配合。
“先前医生来看过,说你恢复得非常快,他从医三十年都没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体质。你就在这安心休养,等伤好了再回蛇岐八家吧。”
投喂完毕的酒德麻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今天的她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高跟鞋上的水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