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公公叫进来两个守在屋外的带刀侍卫,对他们交代了几句。
两个侍卫应了声“是”便将黑衣人五花大绑,堵上了嘴巴,拖了出去。
吴瑾瑜眉头紧锁,闭着眼,斜斜地靠在凤椅之上。
空荡荡的房内只剩下她和小德公公。
小德公公颇为担忧地看了看吴瑾瑜,说道:“太后,皇上尚且年幼离不开太后,太后须当珍重凤体才是。至于那些反贼,奴才斗胆以为他们已不足为惧。”
吴瑾瑜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慢慢将身子摆正,先前面对黑衣人时的浓稠血腥之气骤然消失。
“小德子,如今这大成国与我和皇上而言那是危机四伏啊!”吴瑾瑜说道,“皇上尚且年幼,朝中的这些大臣们明面上看着都是十分忠心的。可实际上呢?你也知道我们派到各个府邸中的眼线都带回过什么样的密报。这么多年了,我呕心沥血才让大成国稳打稳扎地立于这九州大陆傲视群雄。可那些所谓的忠臣们,背地里却依旧安着那些心思。大成国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他们难道看不到吗?这些臣子们所领的俸禄年年增加,他们竟不知感恩领情吗?!”
“太后,那些乱臣贼子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白眼狼!”小德公公说道,“只要太后一句话,只需交由奴才来一一解决便是。”
“哼!成王败寇!他们不过是一群墙头草罢了。偏偏我还不能将他们一下子全都拔除了。我急不得,”吴瑾瑜说道,“唉!当年先帝怕他死后女子会干政搅乱朝纲,便轻飘飘的一纸诏书要我们这些后宫的女子们去殉葬。若不是我太了解先帝早有准备且够心狠手辣,若不是有我的父亲安排了人在宫里与我呼应,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是啊!太后,当年若不是有您,奴才也没有如今的太平日子,”小德公公说道,“奴才想起往事仍是唏嘘。这后宫里最是无情了!”
“这后宫便是个炼狱。如今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那兄长是个不成器的。这世上除了皇上,你便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得力的干将。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能心慈手软。这万幸的是,朝中的三军是握在我手里的!小德子,刚刚那个没用的东西安排好了吗?”吴瑾瑜说道。
“太后放心,奴才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无论是宫里宫外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小德公公说道,“奴才定会替太后将反贼斩草除根的!”
“好,小德子,传我口谕。你亲自去告诉他,他的家眷哀家定会安排人去好生照料。此行,他须得心无旁骛,认认真真的好好的替哀家办事,下不为例!”吴瑾瑜说道。
“谨遵太后懿旨!”小德公公行大礼说道,“太后,已经夜深了。奴才伺候您歇息了便去亲自办了此事。”
“嗯,好。”吴瑾瑜说道。
……
与此同时。
钱家庄。
钱宅书房门窗紧闭。
阿虎守在门外严防任何人靠近。
钱良栋对着徐一考说道:“京城里又传来了一些消息。恐怕会对小主公不利。”
徐一考说道:“那些消息年年都传来,宫里派来的人也是年年有来无回。”
钱良栋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小心应对。宫中的那个太后可不简单。”
徐一考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算哪门子太后?尽用些旁门左道之法扶持自家的幼子登基。名不正言不顺!”
钱良栋说道:“唉!名正言顺的却在这儿躲躲藏藏……小主公近日习武的进展如何?”
徐一考闻言当即愁眉不展道:“这丫头鬼主意多,可就是不愿意好好练功!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写首诗出来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那种。”
钱良栋笑了笑说道:“我听青芳先生说了……‘地上鞋一双’……呵呵呵呵……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多亏神灵保佑太祖显灵,我们现在的小主公倒是个十分机灵的孩子。”
徐一考的慈爱之情当即溢于言表,他说道:“是啊!这个小鬼,整天就想着好好读书将来赚银子。”
钱良栋捋须说道:“是啊……她将来确实是要赚银子的……只不过,她要赚的是这全天下份量最重的银子!”
钱家私塾。
胡靖童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胡靖童立刻趴在了书案上呼呼大睡。
青芳先生在上课时见胡靖童眼下一片青灰,早就眉头紧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