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之名,我亦有耳闻,阁下乃是筹画士也,若出世,定能辅佐圣贤,平定乱局。”
“许县令谬赞了。”
戏志才轻轻笑了笑,说道:“我们士族之人虽然都是喜欢互相奉承,但此地倒是不太需要,许县令不必如此夸赞。”
“实话实话,没有半点假话。”
听到吕煜这句话,戏志才轻轻笑了笑。
“许县令当真是妙人。”
“我便就不必介绍了,在洛阳的时候,你我便已经是有一面之缘了。”
说话的是华歆。
在太学的时候,吕煜便是见过华歆了。
“能再见子鱼,当真有幸。”
在后面,管宁、邴原也纷纷做了自我介绍。
不过相比较与郭嘉戏志才两人的态度,管宁、邴原与华歆三人就平和多了。
从他们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意。
管宁、邴原两人是无意这世俗争执的。
而郭嘉,却是有施展抱负的心意。
戏志才虽然有施展抱负之心,但这个心意,就没有郭嘉那般浓烈了。
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吕煜心中便明白了。
他今日能够争取的人。
或许只有郭嘉与戏志才。
当然....
或许还应该再加一个人。
荀攸。
这家伙...
没事聚这一群人,应该也是打着考验他的心思来的。
“许县令才入颍川,便收复颍阳许县,我等是心中佩服之际,至此之时,何不热酒敬之?”
郭嘉拿起酒勺,将早就准备好的酒樽盛满酒液。
酒液浊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能与诸位共饮,实在是人生幸事,颍川,倒不愧有才子之乡之名。”
“请。”
众人互敬,热酒也随之饮入口中。
吕煜心中也是感叹了。
现在的颍川,实在是人才太多了。
至于人才为何怎么多。
恐怕与私学是有关的。
汉代私学遍布中原各地,尤其颍川最盛。
许多名士大儒都设馆授徒。
如郭躬家世衣冠,父弘,习《小杜律》,躬少传父业,讲授徒众常数百人”。
钟皓世善刑律“,以诗律教授门徒千余人”。
南阳人延笃“,少从颍川唐溪典受《左氏传》”。
张兴以《梁丘易》教授“,声称着闻,弟子自远至者,着录且万人”。
荀淑“,名贤李固、李膺等皆师宗之”。
许多别郡名士,也客授颍川。
如沛郡人桓典“,复传其家业,以尚书教授颍川,门徒数百人”。
南阳人宋均,“曾客授颍川”。
党锢之祸前后,许多颍川名士回归故里,颍川遂成为士人游学的首选之地。
如李膺“教授常千人”。
陈寔隐居荆山,设馆授徒,远近的士人都以他为宗师。
便是北海人管宁“,与平原华歆、同县邴原相友,俱游学于异国,到颍川求学。
后世等到陈寔去世时“海内赴者三万余人,制衰麻者以百数”,可以想象到陈寔所授生徒之多。
许多士人从很远的地方来到颍川游学。
如汉中人祝龟十五岁时,就从汉“中远学汝、颍及太学”。
梓潼人杨充“,受古学于颍川白仲职”。
对于颍川士人来说,则占尽地利、人和的优势。
不仅是人多,颍川的私学的教育内容也是多种多样的,这是其他地方都比拟不了的优势。
一是法律。如郭躬讲授《小杜律》,钟皓讲授诗律。
二是经学。如唐溪典讲授《左氏传》,张兴讲授《梁丘易》。
他们所传经学有这样的特点:擅长于论辩,多博通而不专攻一经。“荀淑博学而不好章句,多为俗儒所非”。“韩融少能辩理而不为章句学”。
这一特点在颍川士人的学术着作上也有体现。如荀爽作《公羊问》及《辩谶》,荀悦作《申鉴》,刘陶作七曜论》《匡老子》《反韩非》《复孟轲》,多属论辩性质的着作。
在私学中,颍川士人不仅能学到精深的法家、儒家的知识,也从这些名士大家那里学到很多政治经验。而且这些私学中的士人还相互结交,互相影响。如王烈与陈纪、陈谌交好,杨充与荀爽、李膺相友善,李膺与郭太相友善等等,不胜枚举。
颍川士人有此得天独厚的受教育的条件,使得颍川人才辈出。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吕煜才冒着有颍川黄巾的威胁,也要到颍川来。
这颍川人才批发市场,随便出来一个,那可都是大才啊!
就譬如面前的郭嘉...
吕煜若是得之,不亚于多了数万兵马。
届时内政有荀彧,军事谋略有郭嘉、戏志才。
只要吕煜不是袁绍那种庸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肯定是能够发展起来的。
当然...
前景是非常美好的。
现在最关键的,便是将这人才批发市场的人才提出来。
现在不是买方市场,而是卖方市场。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君择臣。
而是臣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