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想扯出一个让对方放心的笑容,可惜一扯动嘴角却撕拉的疼,笑容生硬,倒不如不笑的好。
忽然传来林炎低笑的声音,李锦自然认为对方是在看自己出丑,已经放弃拯救,倒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夫君若是想笑就笑吧,其实也就挨了夫君和小姑几个巴掌而已。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君的这一巴掌妾身受着。但小姑的巴掌妾身确实不想受,虽然娘在那里,妾身知道后果想躲开也来不及了。”
林炎好笑,忽然又觉得这样太对不起李锦了,便强忍着不笑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愚孝,现在看来倒有些见地。”
“妾身自小有祖父言传身教,其眼光不可短浅,也不可纵容太溺,凡事三思而后行,修身养性才是立身处世之道。”
林炎目光炯炯,对李锦心生几分敬重之意。他对李大儒早有耳闻,而且虽未曾见面,但是心生敬仰已久,若是得对方提点一二,说不定将来更有造化。
“说起你祖父,我倒是敬仰已久,不知何时能见一面,倒是全了自己的一番心意。”林炎语气颇为热切。
“夫君说笑了,这何曾是妾身一人的祖父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祖父自然乐意见他的孙女婿。只是祖父近些年很少见外客,因家中无人寂寞,索性寄情山水,行踪难觅,若是见他只好讨巧了。不过啊,祖父最喜妾身,还说妾身嫁人之后,他定然前来瞧瞧,也不知道真假。”李锦说道。
林炎目光一闪,“听闻祖父桃李满天下。”
李锦眉眼一弯,语气自豪,“这倒不假。祖父先原是太学博士,而后因才学斐然才被选为还是太子的先皇为太子师。所以祖父底下的门生十之八九皆有所成。”
“那你可知有何人?”林炎声音急切。
“祖父最不喜跟人谈起这些,所以妾身也不知道。不过夫君想知道,等祖父来了,妾身再问问也无妨。”
李锦安慰的话让林炎失落不已,不过既然李大儒说要来,那也就是说迟早而已。
“无妨,我只是想见见祖父而已,有无别事。”林炎神色温和道。
“哦,对了夫君,妾身已经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提今日之事,违者赶出或发卖出去。”
李锦的话倒是提醒了林炎,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你做到不错,只是委屈了你。不过意儿的性子是该好好管管。”
李锦露出为难之色,“夫君恕罪,如今王嬷嬷这样把话说绝了,妾身也不好再难为她了。只怕一时半会找不到一个好的教导小姑。而且妾身要是再揽此事,恐怕又让她误会是妾身起了意呢。”
林炎听罢,心生烦躁,他摸着自己发涨的额头,感觉头疼得厉害。
“小姑之事,夫君已经尽力,莫要忧心愁坏了身子。也罢,妾身听闻京都有座女学,专收女学生,授业之师乃是才学盛名的女夫子或者博学之辈,夫君何不把小姑送往到此?一来可以学有所成,二来有了女学生的名头,婚嫁之事有何难?”李锦善解人意地劝道。
林炎皱起眉头,“你说的不错,不过并非人人可以入女学。其皆出身世家名门,二则要通过入学考核,哪有那么容易?”
李锦听出对方的别扭之意,嘴角微扬,“夫君若是信得过妾身,妾身就倒是愿意试一试。如今离入学还有一月光景,此事暂且搁下,眼下大姐儿教养之事才为紧要。”
一提到大姐儿,林炎心中更加烦躁,敷衍道:“这事情你做主就是,无须问我。”
李锦应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