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伤口简单包扎,李钧抱着晏姻跃出坑洞,也不去追究谁放的暗箭,将猎得的猞猁绑在马后,勒马疾驰回营。
大营内,皇上与几位先回的武将闲坐烤猎得的猎物,小营内,一众王妃聚在一起笑谈今日狩猎得失。
其他皇子都未回营。
“钧儿,姻儿她怎么了,为何看着疲累不堪?”皇上见晏姻靠在李钧怀中迷迷糊糊,不免问一句。
李钧侧身下马,又将晏姻抱下来,不让皇上看见他和晏姻身上的伤。
方道,“她不习惯啖食腥膻之物,今日一日未进食,又在马上颠簸了一日,有些头晕不适,儿臣带她回营休息片刻,再喂她吃些糕点应该就会缓过来。”
皇上嗯了一声,扬扬手,对身后随行的太医道,“去给晋王妃看看。”
李钧一滞,忙道,“并无大碍,儿臣自己来就可以。”
皇上看了李钧一眼,挥挥手,太医又退回来了。
李钧颔首入帐。
外面,随行侍卫将踢雪乌骓屁股后挂着的猞猁卸了下来,议论着李钧会向皇上要何赏赐。
李钧却很心焦。
其他王兄弟们不回,就不得收营。
不收营,他就无法回晋王府去。
正着急,忽听外面皇上喊了一声收营。
又听一位武将道,“皇上,太子与几位皇子都还未回营。”
“派几队人马去迎,唉,天为帐幕地为毡,日月星晨伴我眠。让他们回时动静轻些,不要饶了我清梦。”
话音刚落,就听有亲卫整队出去。
再接着,众位王妃回了各自的营帐。
最后,近前的营火灭了,只有营地角落留有几处火把。
时机已到,李钧抱起晏姻,趁黑闪出营帐,来到营地外围,跃上早已等候在那踢雪乌骓,抄小路急往晋王府赶去。
至晋王府外墙,李钧离了马,跃上屋檐,悄悄回到了自己的紫宸苑。
为以防万一,他将之前太后让嬷嬷配给他的一颗解毒丹喂给晏姻吃了,又将她肩头的伤口清洗包扎,让她躺好,再给她掖好被子。
才出门至前院柴房,与埋伏在那里的白虎、赵棘汇合。
“王爷,您真放心不过属下呀?”白虎悄声问李钧道。
“也不是,想亲眼看看那人究竟是谁罢了。”李钧答着,又简明扼要将在围场被暗箭所伤一事与白虎和赵棘说了。
赵棘听着不言语。
白虎心内唏嘘,当个得宠的皇子也不容易,随时有丢命的危险。
李钧知道白虎在想什么,无奈叹息,出身是他改变不了的,命运如此,不进则退。
“你可都安排妥当了?”他问白虎道。
“都安排妥了,那人到现在还未出现,韩琦一日未归,也不知身在何处。”白虎将李钧有可能会问他的话都提前回答了。
李钧嗯了一声,又问赵棘,“红绫出府后可是去了那里?”
“属下跟了她一日,她并未往您说的那里去,晌午出门便雇了辆车一路往西去,天黑时找间客栈住下,属下留了两个人继续盯着。”赵棘答着。
李钧点点头,再不发一言。
只在黑暗中静静蛰伏,似一头等着猎物送上门的狼。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远处的黑暗中终于有动静了。
一个黑影轻车熟路的窜至柴房上方,观察片刻后从屋檐上下来,蹑手蹑脚开了柴房门,闪了进去。
李钧俊脸上掠过一丝凄然的微笑。
似饿狼看见肥美猎物的兴奋,又有一种同类相残的心酸。
“走,下去看看。”
李钧跃身跳了下去,白虎、赵棘紧随其后。
那边柴房内灯火通明,已有了厮杀之声。
“摘下面巾,本王还可留你活命,若等本王来摘,就是连你的头都要摘下了。”
李钧持陨铁剑立于柴房门口,身躯将门洞堵住了大半,冷脸睨着屋内一袭黑衣,面遮黑巾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