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堂上,卢含香一改之前只知沉迷于研制妆品,它事一概不理的沉闷形象,与众位族老、父亲和庶兄展开唇枪舌剑,要求废除卢含光下一任家主的继承权。
“庶兄卢含光作为我父亲指定的卢家下一任当家人,制造假货,德行有亏,使卢家百年世家名誉不保。各个店铺经营不良,再这样下去,卢家百年脂粉生意便将毁于他手。”
“而且祖宗有规矩,卢家若无嫡子继承家业,便从庶子中选出技艺最好的一个来继承。卢含光他哪有一款妆品能拿得出手?”
“是以含香请各位族老裁夺,夺了卢含光的下一任家主继承权。”
含香语气铿锵,有理有据。
但她话一说完,下面有族老便道:
“祖宗规矩也不是不可变的,含光是没有研制出好妆品,但他论经营,论处事都是一流的,当得起卢家下一任当家人。”
“论经营?”含香哂笑一声,“含香有四家含香阁,哪一家经营得不比卢氏脂粉店红火?他卢含光与我相斗,两次都一败涂地,从哪里能看出他经营有方?”
“胜败乃兵家常事,含光这次虽然败了,东山再起就是了。”一个族老颇为自得地道,“我卢家百年脂粉世家,这点挫折还是经得起的。”
“对啊,”另一个族老捋着不长不短的胡子,摇头晃脑道,“他造假货也是为了消除其他脂粉店对卢家的威胁,所谓‘兵不厌诈嘛’。”
卢含光抱着手臂倚靠在椅背上,看着众人为他辩解,眼里满含着成竹在胸的笑意。
幸亏姨娘有远见,早早地给几位族老都送了不菲的银两,他们才尽力替他说话。
制假货都可以说成“兵不厌诈”了?含香看着几位族老明显偏袒卢含光的嘴脸,心凉如冰。
她一把扯出落蕊给她的契约书,高声道:
“呵呵,众位族长,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们还是认可卢含光做下一任家主,是吗?”
“那就请看看这张契约书吧,看看这样的卢含光还有没有资格做家主?”
含香将契约书展示给众位族老看,白纸黑字,卢寒光亲笔签名,他无从抵赖。
“卢含光嗜赌成性,为筹赌资,私自出卖我卢家产业,这样的卢含光,你们不怕他把家产全都赌光吗?”
“这,这……”卢家族老们哑口无言。
“含光,这是怎么回事?”卢老爷怒声问。
“这,这张契约书怎么会在你手里?”卢含光惊怒地瞪着含香。
“没想到吧,庶兄?你卖出去的,我已经赎回来了,这契约书当然得在我手里了。”含香讥笑道。
真的一切都完了吗?
望着族老们看向自己的冰凉的眼神,卢含光眸色渐渐泛红。
猛然间,他抖手从袖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一手握着匕首,他猩红的眼眸瞪视着含香,似乎要吃人一般。
“含光,把刀放下,你想干什么?”众位族老大惊失色,一起惊恐地大喊。
卢含光狠狠闭了闭眼,左手持刀朝右手猛地扎过去。
一晃眼间,鲜血四溅,他竟亲手将自己右手的食指切掉了。
这还真是个狠角色!卢含香急忙闭上眼,把脸转向一边。
卢含光扔掉匕首,跪倒在地,凄声痛呼:
“各位族老,含光知错了,从此决不再赌,求族老们再给含光一个机会!”
“这,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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