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林落蕊美眸含泪,哀哀地对尴尬无语的乐公子表达着无声的控诉。
程红英和明飞也看着他,眼里神色莫名。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他那张美艳得惊人的脸给落蕊惹来的祸端。
但是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生怕乐大公子一口老血喷出来,喷他们个满脸开花。
将落蕊小心地扶下马车,程红英又背起她,一路回了梅园。
小姑娘虽说力气大,却也累得不轻。
天又热,她的脸红红的,不停地往下滴着汗珠。
一身衣衫也汗透了,薄薄地贴在身上。
程红英豪气地拿手扇着风,并没有替自己表一句功。
林落蕊看着她诚恳率真的脸,诗会后被她压在心底的小火苗又悄悄地冒了出来。
听下人禀报说落蕊受伤被背回了梅园,方氏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一看见落蕊红肿的脚,她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淌下来。
她使劲闭了闭眼,强忍了回去,狠着心数落: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前几天头上磕那么大一个包,这才刚好,今天脚又伤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落蕊瞅了眼满脸心虚的乐逍遥,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只过了这么一会,都快肿成猪头了。
一脸血痕,衣衫也蹭破了,也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看着怪可怜的。
她抽了抽嘴角对方氏笑,龇牙咧嘴地说:
“这不是刚学会骑马嘛,想得瑟得瑟,一不小心就摔下来了。幸亏逍遥哥哥接住了我,还有红英把我背上马车又给背回来。”
方氏起身给乐逍遥和程红英道谢,林落蕊冲乐逍遥坏笑,乐逍遥满是伤痕的脸红得更像煮熟的猪头了。
正说着话,一个小厮领着华大夫进了门。
出书院大门的时候,乐逍遥就吩咐自己的随从去请他了。
华老头听说小徒弟受伤了,背起药箱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一看落蕊那只肿得血馒头一样的脚,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
“你这刚帮师父抓了几天药就不想干了,故意弄成这样好在家躺着?”
老头怒气冲冲的,心疼不知该如何表达,就改斥责了。
“师父,徒儿都疼成这样了,您能说句好听的吗?”
落蕊噘起嘴,又开始撒娇了。
对疼爱自己的人,这一招百试百灵,从无失手。
华老头“哼”了一声,伏身给她查看。
把着她的伤脚,又是摸又是活动筋骨听声响的,半晌直起身来,说了声:“骨头没事。”
没事没事,还好还好,屋里人长出一口气。
却听华老头又道:“筋拉伤了。”
许是感觉这一句不过瘾,老家伙又说: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先老老实实在家躺上半个月。我说可以走了才行,要是敢不听话,你就等着以后做个瘸子吧。”
还有可能变成瘸子?众人的心又提起来了。
林落蕊幽怨的小眼神瞥向她师父,不就是崴个脚嘛,您老人家有必要说得这么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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