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张四,俺食肠大,此刻又是肚腹饿了,汝可还有吃的未有,把些吃得来与俺,俺都快饿出鸟来了。”
亳州城头,破败不堪的城垛之下,此刻正拥着一群破衣烂衫头扎红巾的军汉,其中一个生的颇为胖大的军汉正满脸菜色眨么着嘴盯这身边一个正啃着已是有了怪味的粗面馒头的军汉献媚说道,言说之际,想是真的饿了,口中已是诞出黏糊糊的哈喇子来。
“去,去去,俺就剩这一个了,就这一个还是俺几日里从着口中省下的,若想要吃的,汝且问问其他兄弟看还有未有了,俺这里却是没有了,莫怪莫怪”
且说那被唤做张四的军汉,眼见得那胖汉问自己要吃的,忙是连连摆着手推脱,其后想想又怕自己打不过他给他硬抢了,情急之下便是张开大口猛的将着那一小团馒头塞进口中大嚼了起来,许是吃了过于着急,竟是呛的剧烈咳嗽起来。眼见得此,那胖汉只得又缩回原地,哀声叹息不已,二人周遭的一众军汉眼见得此,俱是心中偷乐,可是只乐得几下,众人肚腹之中俱都又是甚觉饥饿,不觉都是将头抬起,看着那飘扬在半空中的项字大旗,幽怨的小声咒骂了起来。
原来城头上的这些军汉正是项天啸的部众,这些人随着项天啸退到这亳州城后,已是几日都没有进得水米了,此刻,正在这城头上的众军汉正在怨声载道之际,城中原州衙大堂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亳州府大堂之上,那知州大人所坐的桌案之上,正摆置着数碟肉蔬果盘,而在那案台之后,义军首领项天啸正斜靠在交椅之上,一边饮着美酒,一边吃着果蔬,兴致勃勃的盯着堂下正在翩翩起舞的一名歌姬,只见着歌姬一边舞动着水袖,一边梨花带雨的低声啜泣,只是每每要忍不住发出声之际都是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同时还拿着眼偷偷往那桌案后边观瞧,眼色之中盈满的惊恐。
“直娘贼,尔这鸟娘们跳得这是甚玩意,尔还哭个甚,本帅的雅兴都给尔这娘们给搅和了,左右,给俺将这娘们给拖将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待得观看了一阵之后,这项天啸忽得脸色一沉,将着酒杯猛的掷在了地上发起了邪火来。
那正跳着舞的女子被着这项天啸一吓。立时便是腿脚一软,噗通一声栽到在地,旋即便是爬起身来,涕泪横流,叩头如捣蒜一般的苦苦哀求起来,而那几个被着项天啸命令责打这女子的军汉,眼见得此,不由得都是心生同情,一个个只是看着女子却是未有一人上得前去。
“直娘贼,汝等这些撮鸟,难道本帅的话也不管用了么,汝等快些将着扫兴的女子给老子拉出去狠狠责打,若是谁个不打,老子便先打汝”眼见得众手下居然是畏畏缩缩无人上前,这项天啸立时便是勃然大怒,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几步便是跳在了当场,猛的一下拔出身上的佩剑指着那一众军汉怒声,骂到。
那一众军汉眼见得此,不由得神情大变,个个争先的抢上前去,将眼一闭,拖着那女子就欲往着门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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