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悠悠只能认命,尾随其后。
夜雨中,秦凤鸣衣衫凌乱的往外跑。
殷柩紧随其后嘴角紧抿,眼神带着三分沉痛,七分哀伤。
嗯,虞悠悠心想,这‘生米煮成熟饭’的戏码,应验了,果然殷柩对秦凤鸣本就一往情深。
可眼下,她身边这位,可不准许如此荒诞,她要先把凤鸣从戏码中拉回来才是。
这时,殷柩一迈脚,飞身到秦凤鸣身前,为其披上斗篷,显然甚是心痛,“你乱跑,外面雨大,有什么事好好说。”
秦凤鸣泪水同雨水混杂,叫得撕心裂肺:“混蛋!事已至此你还不承认心中所想。本公主就要你一个承诺,有那么难吗?”
“抱歉!属下对公主从未有过儿女之情。”殷柩回答的如同照本宣科。
哎呀麻烦!
这小丫头入戏颇深,但这殷柩嘴硬的功夫颇让虞悠悠意外,她一撸袖子,推开殷子衿,走出了廊子,喝了一声:“殷柩!你对我们凤鸣胆敢做如此龌龊之事,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为何敢做不敢当!?是因你家主子的缘故吗?”
就这么义愤填膺,不管不顾的为凤鸣打抱不平。而此时根本来不及顾忌殷子衿的嘱咐了。在她眼里,此刻就是因为小柩忌惮他家主子,才如此绝情。
殷柩一愣,怔然看向这边:“主子?大娘子?”
秦凤鸣一言不发,拢上沾染雨水的广袖,眼中透露着绝望。
虞悠悠暗探不妙,莫不是这丫头想不开?那她更要忤逆殷子衿了!
殷柩看着虞悠悠,陡然反应过来,当即神色一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大娘子劝劝公主殿下!属下今日所错,以死谢罪。”
他呵完‘以死谢罪’这一句,右手一拔剑,利刃便架在了脖子上,接着,便只听一声清脆的铿锵之声。
虞悠悠目光一转,挑了眉梢。刚才太混乱都没有注意到殷柩身侧还带着佩剑,而这佩剑此刻却从殷柩手中掉落在了雨水中。
“咳……咳咳咳……”身后突然传来殷子衿猛烈咳嗽的声音,仿佛病弱膏肓。
殷柩一脸恐慌的看向殷子衿,大叫一声,“主子!”
这眼神,虞悠悠知晓,只有上次殷子衿犯病才会有。是关切紧张的模样……
虞悠悠如梦初醒,猛然转身望向这位病恹恹的男子,一脸不敢相信,“你……会武?”
殷子衿并未回他,收起掩唇咳嗽的帕子,冷冷道,“事已至此,你们二人先去换身干净衣服!殷柩跟我来,若再有人胆敢胡闹,我就拿殷柩祭剑。”
秦凤鸣一看殷柩差点自刎,自然知晓事情闹大了,立马乖巧去拉殷柩。
可殷柩还是狠狠的甩开了她的小手,快步尾随殷子衿去了。
虞悠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上前拉过秦凤鸣,“你别失望,相信相公会为你做主的!我觉得我们可以从相公入手,只要相公同意你们二人在一起,想必殷柩不敢不从。”
虞悠悠铁定殷子衿只是生气‘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只要这事殷子衿不计较,俩人便成了。
“皇婶……我是不是闯祸了?”秦凤鸣打了个冷哆嗦,如同闯了天大的祸事,一脸惶恐,“若是舅舅那颗棋子打的是殷柩脖子,怕是……怕是殷柩此刻已经一命呜呼了。”
“哈?”虞悠悠茫然,虽然殷子衿会武让她甚为意外,可不至于一枚棋子功力如此厉害吧?再说他果真那么心狠手辣?
秦凤鸣呆愣瞄着地上的小坑,她也尾随望去。这不瞧不打紧,一瞧,虞悠悠也打了个寒颤。心道,这相公惹不起!惹不起!
一枚棋子,那么远,便能当暗器,不但打掉了殷柩手中佩剑,还在地上凿了个小坑,这功力是何等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