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复苏的世界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优雅的无奈。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我总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汪蕾留下的19万,莽撞的砸进在大理显得很动『荡』的客栈行业里。我是一个急切需要快乐起来的人,却坐在洱海边自顾自怜的悲叹,我总不能一直这么闲着。
渐渐,黎明来了。我都是一样的心情,一样的姿势,直到我看清了远方的草木是什么颜『色』、什么品种。想着、想着,一艘载着客的白『色』游轮从我面前驶过,『荡』出一圈水波。然后又看见对面的山倒映在海里显得很清秀。我不知不觉进入到一种放空的状态,不再计较在这个早晨到底挥霍掉了多少生命。
……
“大叔,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竟然是杨思思发来的微信,这还真有点自投罗网的意思。
我立刻给她回了信息:“我肯定找到了,你找到没?”
“你猜。”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猜。”
杨思思发了一堆笑脸过来,随即又转移话题,说道:“大叔,我们玩个游戏吧……要是我能在吃中饭之前找到你,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行不行?我保证是你能做到的。”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大理有多大吗?”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不会吃亏的嘛,因为我基本上就没什么胜算。”
“行,要是在中午吃饭之前,你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请你吃饭。”
“那你来找吧。”
“好咧,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待在原地不许动,你要是故意给我制造难度,你就是狗子。”
“那我要是想撒『尿』怎么办?”
“憋着。”
我看着对话笑了笑,又点上了一支烟,静候着这只自投罗网的小绵羊。我很疑『惑』,她从哪里来的信心,如此有把握会找到我。
我也没有让自己闲着,一直在手机上寻找着适合做客栈的房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为了避开强烈的紫外线,我转移到了一棵树下,继续寻找。
我觉得,客栈虽然关了很多环保不达标的,但也没有政策说一刀切,不许搞。再反过来想,客栈行业的前景堪忧,我才有机会在这个人心惶惶的特殊时期,低价接手一家要转让的客栈。
这几年,我自己攒了有十来万块钱,加上汪蕾给的19万,勉强凑够30万,通过在网上的初步了解,大概能接手一个小型客栈。
……
将收集的一些房源信息,整理到手机备忘录后,已是中午时分。和早晨不一样,洱海边上的游客数量明显增多,有人骑着大龟摩托,有人开着敞篷的吉普,更多的是那种租来的四轮电动车。这些五颜六『色』的交通工具,像一粒粒被串起来的珠子,围着洱海转,好似给洱海戴上了一串会流动的彩『色』项链。
不远处的码头边,又来了一帮流浪歌手,在白『色』的建筑物旁支起了帐篷,一边卖啤酒一边给游客们唱歌。铁男说,等天冷了,海鸥会从北方飞回来,那时候的洱海才真叫美。可这个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很美!我甚至想去流浪歌手那儿买点啤酒,坐近一点听他们唱歌。
我差点就忘了和杨思思打赌的事,直到看见她那辆陆巡慢悠悠的从远处驶来。真是活见了鬼!不说古城,就是绕着洱海走一遍,也有100多公里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