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安南陌自然乖乖听讲，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她本来就对医药感兴趣，这位老先生不卑不亢，为她着想，她记着老先生的恩情。
老先生点了点头，又回到了讲台上，继续着刚刚被安南陌打断的地方，段暄在背后看着安南陌认真听讲的样子，倒是有些新奇，这位公主殿下，他并不陌生，在他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喝着苦涩的药，学着晦涩难懂的古诗文的时候，就总是听到这位公主殿下今天爬了谁家的树，明天摘了谁家的桃，学堂里面的老夫子总是拿司马南陌当做反例来教导他，他却很是羡慕，羡慕安南陌可以率性而为，做最真实的自己。
不像他，只能迁就自己的身体，苟且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同蝼蚁一般，弱小而无助。
段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他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外露，段暄看着书本，认认真真地听了起来，能够在皇家学堂听课，段暄很感激司马南陌一时兴起选自己当药童，不过，仅此而已，段暄不允许自己对安南陌动情，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的鸿沟，太难跨越了。
下课之后，安南陌立刻回身，“段暄，”安南陌的声音清脆，在学堂里面更是嘹亮，安南陌本就没有想要遮遮掩掩的意思，“我司马南陌，告诉你，我的驸马只允许是你，你若是不娶我，我就终身不嫁了。”
带着皇室的矜贵，带着公主殿下的骄横，安南陌还就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性一回，安南陌大大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段暄，目光很是清澈，就像是春天过后，融化的第一缕冰水，清凉中带着几分温柔。
被安南陌这么盯着，段暄苍白的脸上终于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红晕，段暄只觉得无处可逃，这种感觉，很糟糕，段暄定了定心神，“公主殿下还是另觅良配吧，臣不配。”
这算是明晃晃地拒绝了？
众人都转头看着安南陌，等着安南陌发火，毕竟这货可是嚣张跋扈的公主殿下，从小长这么大，被人打脸还是第一次。
不过，很快，所有人都失望了，安南陌只是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然后转了回去，背影很是寂寥，很是孤单，很是落寞。
就这样？
众人纷纷表示难以置信，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这个时候，安南陌的心情绝对不好，要是上去，那相当于找死吗？
各人回了各自的位子，很安静，比上课的时候还要安静，诡异的安静，段暄的心情很复杂，竟然有一种不舍？这不是他第一次拒绝别人，却是第一次因为拒绝别人而不安，段暄按住了自己的躁动不安的心，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