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小兄弟战怎么一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京城了?”孙在山问道。
回京城之后也就与夏炎照了几次面,神枪门家大业大事情也繁琐,今日难得有空闲便想着来与夏炎一叙,哪知道蹬了个空,孙在山无奈扫兴而归。
看着孙在山离开背影,景鹏程也只是揶揄一笑,转身打算回屋,发现景逸竟然站在身后,父子两对视一番,景鹏程便打算进房,父亲景逸却开口说道:“你现在所做的,最终都只是徒劳无功!”
景鹏程怔住,不悦的说道:“你所做的也一样徒劳无功,你停下了吗?”
“我不清楚你究竟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但与何冲这种人为伍,终究是难有善果!”景逸说道,“何冲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弄臣,你怎么会和他同谋,为他出力!”
“不要总是妄下定论,您比我年长,并不代表您是对的,我所做的你理解不了,也不代表这有什么问题!”景鹏程说的轻描淡写,心底并不想起争论。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景逸怒道:“与何冲为伍,你所做的难道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地里在做什么?”
“知道又能怎样?”景鹏程反问道:“依您在朝廷的地位,想要阻止恐怕是不可能的!”
景逸强行压下心中怒火,说道:“酒池肉林,荒淫骄奢,终是亡国之兆!你与那些权贵所做所为,如跳梁小丑,遗臭万年!”
景鹏程不屑再多言,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这帮自命清高的朝廷官若有量,何冲这种角色又怎么拔地而起呢?”
景逸刚想破口大骂,景鹏程却抢先说道:“有时间想着何冲的事,不如多想想自己职责所在,何必劳心劳力,到最后两手空空都不讨好!”
“放屁!”景逸大怒,“你若真有抱负,康庄大道不走,非要与狐狼为伍,甘为一丘之貉,损家风败名声,简直耻辱!”
景鹏程看着怒目瞪圆的父亲,心里平静得很,“你若真知我抱负,就不会在这和我怒言相对,天下看的都是结果,过程不重要,手段不重要,只要最后结果皆大欢喜,牺牲点什么,世人不会在意,对于后人如何评价,我亦不在意!”
“荒唐!”景逸说道:“公道在人心,日月照大地,岂容私人妄改乾坤,丧尽天良胡作非为即便达到所图,终究是黄粱一梦!”
“并非公道在人心,而是公道只能在人心,无论乌云密布还是狂风骤雨日月照常升起,所谓乾坤之定也是人为,向来是少数人掌管多数人,你口中的对错也不过是你自己定,有何资格指责我?”景鹏程轻狂说道:“光影即阴阳,互根互生,寸步不离,有多璀璨就有多黑暗,你要在阳光下设立规矩,我要给这黑暗套上枷锁,各司其职并无不妥!”
“只怕你心大于技,最终引火焚身!”景逸说道:“大道不走偏钻武歪邪,终不得善了!”
景鹏程看着沧桑的父亲,只是笑了笑,扬长而去,边走边说:“守好你的阳关道,我自过桥不劳费心!”潇洒离去,手中七寸铁扇挥舞。
景逸长叹口气,“心怀大志的你,为何助纣为虐。”
话分两头,被脖子上铁链治的服帖,差点没了性命,夏炎感受到自己在喘气,已经又在这铁笼中,腹部伤口虽愈合依然隐隐作痛,周围死寂,一盏微弱的烛火照亮四壁,铁笼外漆黑不见底,睁开双眼发现与之前那个形似鸟舍的铁笼不同,现在身处的铁笼更加宽敞,来回五步的距离,四四方方,伸手触及那不见底的黑暗,冰冷厚重的质感,再仔细看,这不是铁笼,而是一间四四方方的铁房,仔细观察有门,但根本推不开。
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瘫坐在地,心里焦急寻思,如何破这铁房,毫无办法,除非有人从外面开门,正想着,门传来开锁声,夏炎立刻做好准备,只要门开,立刻冲出去,不管来的什么人,杀无赦。
锁被打开,门推开的瞬间,光线照射进来,是白天错不了,全身蓄势待发,雷云手准备完毕,门被完全打开,先走进来的是个四十岁的高壮男子,面乳白霜,须长一尺,双眼迥然,顾不得他是什么人,雷云手如黑色闪电,男子早有防备,一脚踢在夏炎腹部,力道之猛令人乍舌,只听的躯体与铁壁碰撞的声音,夏炎捂住肚子蜷缩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