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见她无聊,就问她想不想玩乐器?
她说有什么乐器?
老板娘说:“古筝、二胡、琵琶。”
姜棠找她拿了琵琶。她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琵琶,只是多年不弹有点生疏。她坐在凳子,调好了音,一头长发落下来,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一场雨,一盘棋,一盏茶,一乐曲…
是红尘的悠悠恋歌…
如泣如诉地琵琶声从姜棠的指尖潺潺而出,萦绕满整间屋子,霍乱了谢祁韫看棋的心思,接连输了两盘棋。
姜棠连着弹了三四首。晚上回到房间,谢祁韫问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弹琵琶?”
“你走之后学的。上了大学就没有弹过了。”
“以后可以常弹。”
她对着他摊开手掌:“想听曲我可是要收钱的。”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朝床边走去:“小姜,我们之间谈钱俗气。”
“那谈什么?”
“谈情。”
姜棠:“…”
…
这天晚上,凌晨三点过谢祁韫被一通电话吵醒。他拿过来接通是姜庆祥的主治大夫,说他两个小时前情况开始反复恶化,让他们最好来一趟医院。
挂了电话,谢祁韫把姜棠叫起来。两人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因为这会没有大巴车,也叫不到车。只有叨扰老板把他们送到了机场。两人在第二日十点左右赶到了医院。
姜棠冲进病房:“爷爷。”
姜庆祥躺在病床上,吊着最后一口气,双眼眼微微睁开,多少恢复了一点意识。他看过姜棠之后,视线又在屋里环绕,是在找人。
姜棠握住他的手,凑近唤他:“爷爷。”
姜庆祥看着孙女,眼底泛起了泪花。氧气罩下面的嘴唇蠕动着,像是喉咙破掉,嗓子暗哑:“绍,绍禹。”
姜棠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低下头来,把耳朵凑近:“爷爷,你说什么?”
“绍,绍禹。”
她明白了。放开姜庆祥,冲出病房,拉起在医院办公室的谢祁韫就往病房来。
到了病房,谢祁韫不愿走近姜庆祥的床前,他站在边上看着他的日薄西山,内心并无多大波动。他想,若不是姜棠,姜庆祥不会寿终正寝。
姜棠理解他,跪在床边拉起姜庆祥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落了下来:“爷爷,我知道。我这一生都会守着阿韫哥哥,弥补你与爸爸对他造成的伤害。”
姜庆祥像是点了一下头,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目光一直看着谢祁韫。
他仍旧不动。
这时,姜庆祥又慢慢拉起姜棠的手,等待着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