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舒刚被王队带回来时,态度强硬,全盘否认自己的所犯下的罪,还说这是文远在胡乱攀咬,又说所谓证据都是谢祁韫在栽赃陷害。他深信,所有的证据都被自己销毁。
其实,在何宴舒家中搜出药物来,王队也知道这不过是他人上演的一场戏码。但是文远的证词,再有姜棠后来告知的一系列事情。这下是人证物证动机全都有了,他也就是顺势而为了。
这期间,不管他们怎么审,何宴舒就是抵死不承认。直到沈吟夏带着孩子的彩超来看他。
她指着彩超上面的图片,指着给他说鼻子眼睛,小手小脚,又说现在每天在他的肚里可闹腾了。
他先前所有的强硬都软了下来,生命对照生命,新生对照死亡。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原谅,改过自新。以最纯粹的模样去迎接他的新身份,一名父亲。
于是,他承认自己的罪行,还问王队自己会不会被判死刑?还有没有机会看着孩子长大?
王队没有告诉他。翌日便整理好了案卷,提交了检察院。
至于他为何会杀害刘梦?在于她一次次地拿着他杀害姜明瀚的证据威胁他,没办法他只好杀了她。刘梦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找姜棠,但她也知道只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姜棠,她自己也不得善终。
沈吟夏隔两日便会来看他。每次他都把头贴在她的腹部,感受孩子的活泼好动。
他曾对沈吟夏说自己想要见一见姜棠。
沈吟夏问他见姜棠做什么?
他说:“道歉,请求原谅。”
她不想何宴舒见她:“你放心。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何宴舒笑容苍白:“夏夏,如果姜棠无法原谅我。即便法律宽恕了我所犯下的罪,你觉得我会好过吗?”
于是,才有了沈吟夏去求姜棠的这一幕。
姜棠告诉他沈吟夏来找过自己,请她放过他。
他说:“我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我只是在想,如果当时我把自己听到的真相告诉了你,你是不是会帮我?”
姜棠回答肯定:“会。”
何宴舒突然就哭了,越哭越大声。
他终究是错了。一步连着一步,竟到了万劫不复。如果当初,他在姜明瀚死去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一切告诉姜棠,或许他也断然不至此。
他双手捂面,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很可惜,这不是他抢走了姜棠一块糖果那般简单,没法对他说声没关系。
姜棠从荷包里面掏出纸巾放在他的面前:“何宴舒,再见。”
他用手擦掉眼泪,抬头起来叫住她:“姜棠。”
她停下来看着他。
“你有没有后悔喜欢过我?”
姜棠又坐回到椅子上:“有。我曾想过,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喜欢上你。”
他平静地哭着,又笑着问她:“那你现在爱上谢祁韫了吗?”
她点头:“我爱他。爱他对我的谆谆教导,爱他对我时常暗含期许的目光,爱他与我之间惺惺相惜地相处,爱他给我的每份温馨守护。他会给我枯木逢春的惊喜,悲喜交加的感动,同舟共济的坚韧。他的爱很饱满,层层递增,让我的世界也丰盈了起来。”
何宴舒彻底心死了:“他确实比我值得喜欢。”
她声音坚定:“是的。”
何宴舒笑的释然:“麻烦你帮我转告沈吟夏,这一生是我对不起她。”
姜棠说:“道歉的话要亲自说才有意义。”
她想,她往后都不想再看沈吟夏。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
谢祁韫从王队那里知道姜棠去拘留所看了何宴舒,回家之后就一直在门口站着等着。当看见姜棠的车子开进停车库,自己就进屋了。
他站在正厅,等着姜棠。当她一进屋,就被她叫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在对面的桌上坐下,开门见山:“你去见了何宴舒?”
“嗯。”
“你们说了什么?”
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向前抱着他:“告诉他,谢老师有多好。”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