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问,“你可识得?若是那些官员就说我出去寻猎了,不在。”这些官员们平素里不知道做好父母官,整日里想着巴结这个,巴结那个,都怪顾十安那个小子,自己回了京城也就算了,非要拖着他也回去,如今他倒是官运亨通,地位通天,不少人都想着要巴结他了,京中走不通,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自己和他交情匪浅,便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侍卫兵恭谨答道,“那两人并不是朝中官员,观之穿着不似咱们大陆之人,而且,他们二人说是,只需转告将军,是青枫道长来寻,将军定然会见。”
谢琮手里的铁枪哐啷掉在了地上,她来了?“去,快去把人请进来,我立刻就去。”
侍卫兵还是头一次见到谢大将军情绪如此外露,刚准备出去复命,又被谢琮拉住嘱咐他,“还是将人请到我的大帐中,我去洗漱一下,随后就到。”
侍卫兵看着风一样消失的将军,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两个男子吗,用得着还要特意梳洗一番再去相见,不过,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他想既是故人来访,想必下午的训练,将军无法亲自到校场训练了,兄弟们也能喘口气了,待会儿他就将这好消息告诉大伙儿去。
齐恒和唐毅安被迎进了谢琮的大帐,侍卫兵给二人上了茶水,又道他家将军稍后就到,便恭谨地退下了。大帐中整整齐齐的,丝毫不像是一个男人居住的,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酒香味,很淡,并不是军中常用的,倒像是给女子喝的桃花酒味。
唐毅安看了看齐恒,“你也闻到了?想必这一趟咱们白来了,这谢大将军怕是早早藏了娇,哪里又能和青枫扯上关系。”
齐恒环顾一周眼神忽然定格在谢琮铠甲旁边挂着的一件明显是女子衣物的白色外袍,莫名的他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件衣服,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谢琮进来了,见是两个大男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凝固了,随后他看了看唐毅安,“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齐恒这才记起,走的时候自己易了容以防有人看见认出来凭白添些麻烦,况且,他也不打算再回到大陆上了,他将面具剥了下来,在谢琮面前自己倒是不必如何遮掩,“是我。”
谢琮惊讶道,“姐夫,你,你没事吧,那日之后,你忽然消失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些血尸带走了,去找了好几回。”
齐恒听他说起了血尸,连忙追问,“这么说来血尸真的还存在,你既然见过,那你可有见过吉安,他是否也在其中?”
谢琮摇了摇头,“我没见到过他,但是,那些血尸明显是被人操控着,我去了几次,他们也只是阻拦,并未伤及我们的士兵,我想那人是吉安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他明显不想再见到我们这些故人。”
唐毅安在一旁添了句,“我觉得操控血尸的就是吉安,因为,那日我亲眼看见他带着一群血尸朝着关外跑了,看来,阿恒,你得去一趟了。”
谢琮见到了齐恒,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他看着齐恒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只问了句,“你何时出发去关外?如今政策大变,出关需要通关文书,我这就给你备一份。”
齐恒摆了摆手,“不用,我此去就不走明路了,另外,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
恰巧谢琮同时开口,“其实,我有事要告诉你。”
二人相视一笑,齐恒说,“你先说吧。”
唐毅安坐在一边猛灌茶,他实在是受不了这香甜的味道了,怎么一个看起来如此勇猛的大将军竟然好这一口,要是皇上来巡视,可不得了了,日常办公处弄得这样香气四溢,实在是有失体统。
谢琮踌躇着开口,“其实,不久前,我派人想把阿澄接来亲自照顾,却得知,他一早就被人给接走了,我很是担心了一段时间,四处打听也没个下落,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想必阿澄是被姐夫你接走的吧?”
齐恒点头,“阿澄是在我那儿,这次来也是准备告知你一声的,不过,你一人身在边关,条件艰苦,阿澄既然叫我一声父亲,还是由我亲自来照顾吧。还有今日来此,主要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唐毅安听见这二人终于进入了主题,连忙竖起了耳朵,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惊天大八卦。
谢琮不解地看着齐恒,“我久居边疆之地,你要向我打听谁?”
齐恒认真地看着谢琮的眼睛,一字一句,“青枫。”
然后,意外地发现谢琮表情凝固了,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来,脸红脖子粗地回了句,“她,怎么了?”
很明显,他的表情告诉齐恒,这两人有事,就连唐毅安也不再灌茶了,饶有兴趣地盯着谢琮。
面对两道强烈的目光,谢琮终于发觉了些不对劲,他抬头对上齐恒探查的目光,有些惴惴不安,“姐夫,怎么了?”
唐毅安一拍桌子,过来指着谢琮的鼻子,“你,你不会真的就是那个渣男吧?”
谢琮皱着眉头,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这时,一直打量着谢琮的齐恒开口了,“谢琮,青枫已于日前生下一对双生子,情况很不好,她昏迷之时喊了你的名字,我们这才想着来找你询问一番,原以为是夫人听错了,眼下看来,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