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看,你还是听我的建议,早早向皇上坦诚了去,先发制人,便是以后有人想借机生事你也能有个缓冲,眼下风平浪静不过是皇上相信你的为人,以皇上那般聪明的人岂会看不明白一个跟随自己将近一年之人的脾气秉性。”
齐烨点头,没错,总这么悬着一把刀在脖子上算是怎么回事,他本就不稀罕这个皇位,“我今日回去就办了这事,另外,你帮我个忙,你父亲与娄尚书要好,能否托他帮我打听打听雅安的事。”
顾十安一口应下了,“放心,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我觉得雅安是相信你的,可能是他那个护犊子哥哥朝你撒气呢。”
还真让顾十安给猜到了,娄尚书只有一个妹妹,从小视若珍宝,不想竟在成婚前夕被人退了婚,名声毁了不说,主要是妹妹受了委屈,他咽不下这口气,又张不开嘴像皇上告状,生怕这事闹的沸沸扬扬,那她妹妹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偏偏那个不知死活的齐烨还写信来,只不过,回回都被他半路拦截,休想再打雅安的主意,他就是养妹妹一辈子,也不会让妹妹嫁给这样不知廉耻的人,若他日真的由这等人来继承大统,他必定会辞官以表决心。
晚上御书房内,齐烨正在挑灯夜战,如今表哥是彻底撂挑子了,连奏章这样机密的事务都要他来代劳了,间隙休息的时候旁边递过来一杯茶水,他也没多想就接过来喝了。
“累不累?”
齐烨活动了一下脖子,“还好,就是,”转头就看见皇上站在他面前,他立即起身,“皇上!”
赵恒看了看两边分开的奏章,阅后整理过的整整齐齐码了两摞,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没有整理,这个速度已经很不错了,他拿起一本整理批阅过得翻了开来,批语简明扼要,看问题也能抓住本质,心里很满意,也许是时候了,“你刚才说就是什么?
齐烨回,“臣发觉最近的奏章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臣觉得很不寻常。”
赵恒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中肯评价,“不错,你的政治直觉还是很敏锐的,没有问题就是有大问题,毕竟人都是有欲望的,这山望着那山高,难免失了本分。”将手中的奏折放回原位,对齐烨说,“你继续吧!仔细分辨一下这些看着琐碎的事,说不准能找出一点线索。”
齐烨犹疑了一瞬还是开口叫住了赵恒,“皇上,臣有话要说。”
赵恒回头看他,半晌没有说话,只不过齐烨低着头没发现他眼中的欣慰,好似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选了个椅子坐下,“说吧,我听着。”
齐烨感叹,皇上真是没有一点为人君者的自觉,从来都是以我自称,可能那个说他原本就是被逼迫上位的传说是真的。
“臣要向皇上请罪。”齐烨撩起裙摆便朝着赵恒跪下了。
赵恒看着他,“何罪之有?”
齐烨说,“民间传闻我的母亲溧阳郡主自打年前起,便时常以上位者的姿态自居,甚至多次口吐大逆不道的言语,言说皇上已决定立我为太子。无论皇上您作何想法,臣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本分,并没有任何逾越之想,我曾私下劝说过母亲不愿将此时闹大,实是存了私心,可母亲却因着陈年往事并不把我的话听进心里,说话做事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