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皇帝虽然对别人的女人没有感情,但是这些年假装的多了,反而生出了些许无法言明的情感,至少,无法视而不见只当做陌生人。说起来,她的弟弟也算是为自己办事而亡,这段时间被前朝的老家伙搞得头晕脑胀,一时间没有功夫安抚安抚她,难得她也没有找自己哭诉,也算是个懂事,有眼力劲儿的。
想到此,他忽然改了主意,他自觉有个不错的有点,那便是从不骄傲自满,眼下的局势走向迷糊不清,很可能会与自己计划的有所偏差,既然如此,若能做个两全之计岂不更为保险。
若真到了那一步,这母子俩也算是他的后路。
周皇后被元盛皇帝伸手扶起来,甚至牵住了她的手,“皇后,这事是朕的不是,你也知道,这些日子,边疆叛乱,前朝那些个没有一个能用的,偏偏还一个个的来气朕,多亏了你父亲总算是帮朕分担了一些,这样吧,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你说出来,朕一定办到。”
周皇后面色坦然的受了元盛皇帝这一番几乎算得上是示好的低姿态,“皇上严重了,您自当以前朝政事为主,臣妾的家事,怎么好劳累您,您累了吧,我给您松松肩膀。”
元盛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这一番好意。
芊芊玉指轻搭上元盛皇帝的肩头,随后起势,劲道很足,他不由地放松下来,这力道不似一般女子柔若无骨,好似挠痒痒,非但不能缓解什么,反而会心血逆流,头脑发热。
眼看着元盛皇帝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周皇后抬眼与下方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对视一眼。
元安一直在等母亲的示意,立刻点头,上前一小步,却依旧低垂着头,“父皇,母后,儿臣想起还有些策论没有看完,这便退下了。”
原本阖目假寐的元盛皇帝猛地睁开了眼睛,像是想到了绝好的点子,“策论?对啊,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在案机上翻找起来,没一会儿就找到一个折子,他翻开看罢,忽然精神大振,连着说了几声好。
周皇后顺势停下了动作,对着下方的太子微微一笑。
他去年便计划开一次武科举试试,这样也好陪养些自己的人,现下看来,简直是天助他也。
眼下朝中人人偷奸耍滑,都等着看谁先出头,既然这样,那他就重新提拔一些人起来,待他收拾了赵家父子,一定要将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们通通发落。
“太子,去,快去通知内院,让本次武举前十甲到昭享门外候旨,朕要亲自去看一看。”
太子应下恭敬退下,周皇后这才走近元盛皇帝,面上有些不愉,“皇上,不就是一个武科举吗,怎么这么高兴?若不是太子要监察文科举抽不开身,这些小事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去。”
元盛皇帝在心里嘀咕,这些常年在后宫内院中勾心斗角的女人们,哪里会懂得有兵才有权,他本就是故意将事务繁杂的文科举交给太子去做,怎么会留有时间给他再去粘手武科举。不过,也多亏了他们母子来这一趟,提醒了他,一下子解决了最近头疼至极的事,他此刻心情很好。
“太子他做的很好,他此次全权负责文科举一事务,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何况这些事他早些上手也好,免得以后手忙脚乱。”
周贵妃受宠若惊,却还是得体回道,“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皇上尽管使唤他就好。”
元盛皇帝看了身旁这个女人一眼,原以为这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是这样的沉不住气,他当然会放权,只不过不是现在。
心头大石落地,他这才生出几分闲心,“皇后,方才不是说要禀告朕关于前太子的事吗?眼下朕没什么事了,你说来听听。”
周皇后直接跪下了,她伏在地上,“皇上,请您先恕臣妾无罪,实在是因为,接下来的这番话太过荒缪。”
“哦,说来听听。”元盛皇帝不由地生出一份好奇心,究竟是怎么个荒谬法。
周贵妃这才起身,一字一句,“皇上,几年前,臣妾生产之后,母亲曾进宫看望过我,她对我说,有一个精通算术之人对她说,我朝会有两个太子,而且这两个太子有一人会登上帝位,而天命所归的这一位太子殿下后期会弑君夺权,当时,早己立了前太子,我很害怕又不敢告诉您,便偷偷去找了皇后娘娘,没想到娘娘让我将这事烂在肚子里,否则就要让我的儿子不得好死。而我母亲染病在身多年,根本不可能自己逃离,所以我猜她应该是被那边的人带走了,所以他们才敢明目张胆的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