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两人的脸色却是如出一辙的不好看。
两人也没有客气,一人一边分别坐在了赵恒和孔采儿的身旁,然后埋头吃饭。
阿澄关切舅舅,便贴心问了句,“舅舅,你昨晚怎么没回来睡觉?”
也不知这话是碰到谢明远的哪处逆鳞了,哐当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满脸羞愤地盯着脸色同样不愉的青枫,“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昨天被一个酒鬼给睡了。”
赵恒轻咳一声,装作很饿的样子,这事儿他可插不了嘴,他的这位小舅子怕是撞上了什么绝世狗屎运了,不管是谁睡了谁,肯定要有一个人出来负责,他俩是捆在一块儿了。
想想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这还没有得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若是不管不顾的将所有顾虑抛之脑后倒也可行,可又怎么能呢?
孔采儿才听了半截话十分有眼色地将醒酒汤推了过去,“不如你们先醒醒酒?”
赵恒憋笑憋的痛苦,强忍着附和,“对对,先醒醒酒,这是夫人一早上特意准备的,效果很不错的。”至少,他现在完全不头痛了,而且精神状态史无前例的好。
青枫似乎是理亏的一方,脸色铁青却无话可说。
果然,下一秒谢明远不客气地瞪了一眼她,“该醒酒的可不是我。”
孔采儿连忙打圆场,“谢公子,青枫她虽然爱喝酒,但是,她的酒品还是很好的,喝醉了都是一头扎进枕头,保证一整夜都不会换一个动作。”
谢明远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激动之下,像是气急,整个人都抖了起来,“酒品,她,就她还有酒品?一个连人品都没有的人还会有什么酒品?真是荒唐,荒唐!”
这下子青枫不干了,她有样学样把筷子甩在桌上,“你这人有完没完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再怎么看,受伤的都是我,难不成你还要我负责吗?告诉你,绝无这种可能。”
若不是为了阿采,这等凡夫俗子,她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不过是搂着睡了一晚上,又没有什么损失,至于做出这副贞洁烈夫的模样么!
事实上,谢明远公子是无力挣脱他的束缚而不得不屈服,一整个晚上下来,双眼气的发红,真的是太可耻了,居然被一个女子给牵制到无法脱身。
谢明远上下打量了几眼,还想让我负责?正想吐槽这人分明是想老牛吃嫩草时,竟然发现老牛这个词似乎不大适合她。
诶?她也太漂亮了吧!一早兵荒马乱,他也没太在意,这下才看清楚,她哪里是一个酒鬼,虽然穿了一身宽大的灰色道袍,可那张脸简直是,简直是一只狐狸精。
少男心思瞬间化作一只懵懂的小鹿,在他的心尖扬蹄撒欢,他现在说想负责还来得及吗?
电光火石间,谢明远的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像是只斗败的公鸡,连毛都耷拉下来了,低垂这头,一双耳尖却成了火烧云,一言不发地坐下吃饭,只是,光扒饭,也不见他吃菜。
见他忽然不再言语,青枫以为他被自己气到无话可说,颇有些洋洋得意地冷哼,“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
然而,从头到尾的两位旁观者,南阳小郡王夫妇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是春天要来了吗?
饭后,赵恒带着谢明远走了,留青枫与夫人聊天,直到出门许久谢公子一张红透的脸这才慢慢降了温度。
孔采儿目送二人离去,这才转身吩咐顾妈妈将阿澄带下去,摈退一众下人。
青枫此时应是回过神了,一脸郁卒,哀叹一声,“以我的酒量,我怎么就栽了呢?”
“你还是喝的少,这样吧,我让人专门收拾一间房子给你储酒,你日日夜夜的喝,我就不信,你的酒量会不提升。”
本来伏爬在桌上的青枫抬头正瞧见一脸笑意的孔采儿在她对面落座,可她眼里是一丝笑意也没有,她忽然间就怂了,不愧是宗门大小姐,这发起火儿来同师傅有的一拼,笑着就把人收拾了。
上次因为喝酒的事,险些将阿采的性命丢了,这才没多久就把人家府里的人给,唉!看来得戒酒了,“哈哈,不用不用,瞧你说的,我发誓,从今日起我就戒酒。”说着大拇指扣着小指头,三指朝天,“若再喝酒,就让我被逐出师门,废除一身修为。”
孔采儿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让你喝酒,可饮酒须适量,你这饮酒误事的还不够吗?我不知你这样一个世外高人是因何非要留在我身边,且多次救我于生命垂危之中,既然你不愿说,我亦不强迫。只是,眼下你将人给那什么了,你打算怎么办?谢公子可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他是夫君已故妾室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