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猛地推开他,眼神阴鸷,颤抖着手将眼前递过来的茶盏推开摔在地上,碎了。
她像被毒虫蛰了般惊恐退后,迅速伸手进口腔要将药拿出来,“是那个人给你的?我不吃,我不吃,你快拿走,滚!滚!”
周安利索地点了她的昏睡穴,然后将刚刚被她扔出去的药和水喂了下去。
即便是睡着了,母亲的眉头也总是下意识的缩成一团,愁云惨淡,对母亲而言,也许,死了才是解脱吧!
是他,非要留住母亲,甚至不惜去欺辱她的那人身边当一条狗,只为换取她哪怕多一日的生命。也是他,时时刻刻提醒着母亲,人生中曾有那么不堪的一段记忆,可是,他自私的想,母亲又不只是姐姐的母亲,也是自己的,他不允许母亲为了那个早已丧失了人性的女人舍弃自己,舍弃生命。
安顿好母亲,他换了一身衣服,常年穿着夜行服,已许久没有穿常服了。
周安寻来时,他的父亲周玉堂正在书房作画,见他还有这等闲情逸致,一时间失望至极。他竟丝毫不在意结发妻子已缠绵病榻数年,若不是自己留了人,母亲怕是早就耗死了。
他也知道父亲放不下名利,即使出了姐姐那挡子事,便是丢了脸面也要保全这份世人趋之若鹜的名利。
不过,他不在乎,他只需要看护母亲一人便足矣,至于父亲,端看他以后造化几何了,世事无常,他所竭力维持的若是倾倒也不过弹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