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生死,而是涉及道途。
沈涵目光一动,暗道:“莫非进入其中,就需得走法道了么。”
目光在天罗煞珠上盘旋片刻,又将注意力放在古琴身上,沈涵眉头上一挑,忖道:“这条裂缝应该是非枯真人特意打开的,而他的真器也留在这魔府中,说不定他最后便是进了里面。”
非枯真人接触过法道,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面对这种处境的。不过,如今已是几千年过去,那怕非枯真人贵为象相境修士,也没有幸存的道理。
但他既然愿意顶着压力偷偷将别府修建在少清门前,把古琴传下,又在黎国留下血脉和关于此地的信息,说不定就在其中有什么手段。这琴也没有面上这样简单,毕竟能与他从封天世界带出来的木匣产生共鸣。
心念极速转动,面对这等机缘,沈涵也没有放过的道理。权衡片刻后,他袍袖一卷,将剑丸召回,转身离开此地,待三两步后身影模糊化作剑光消失在了魔府中。
……
微风拂面,泉水叮咚,金灿灿的彩蝶在一丛丛不知名的小花上掠过,惊动点点幽香。
“我可收你为记名弟子,你愿意否?”亭子中,沈涵端茶品味了片刻,觉得滋味平平,便又不动声色的放下,睁开眼对曾珪道。
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色彩。
“弟子愿意。”
曾珪抚琴的手一顿,面上惊喜之色难以再抑制,而后连忙侧身站起,往旁横跨半步,往沈涵这这方向拜下。
沈涵神色淡然,低头看了手中的茶盏片刻,将它倒扣在了案几上,见曾珪面上激动与忐忑交杂,开口讲道:“我收你为弟子,是因你我二人有一段缘法。”
这个记名弟子不涉少清,只因法道机缘而起,沈涵也就未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于他,只稍稍言语,便挥出一道法力将他扶起。
“你年岁已大,根骨筋脉已定,却是难以修行开脉。”沈涵抬头看了曾珪一眼,见他面色并无波动,只是低头恭敬的倾听,于是继续开口道:“但你与法道有些渊源,亦不瞒你,我之所以收你为弟子便是看中你的这段缘法。”
言及于此,沈涵便将古琴之事简单讲于曾珪听,而后问道:“你可愿意随你孟师叔往那地界一探。”
“弟子愿意。”
曾珪一生坎坷甚多,经历了许多风雨,刚才听到自己修行难成,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依旧失望无比,此时听到自己还有修成正果希望,哪里不愿意。
不过,他思虑幼子尚小,便向沈涵请求,希望将自己的幼子寄养在一处富户之家。
沈涵满意的点点头,神识往曾珪双眼之中往去,只见其内生机尽毁,就以他目前的手段,却是无法恢复的。
暗叹一声,沈涵便给他将解了修行常识,而后赐予了他一些护身之物和丹药,交待几句便让其退下。
让沈涵未想到的是,曾钰的资质倒是颇为不凡,他琢磨片刻,不忍让这种良才美玉留落凡俗,便在黎国附近找了一个没落的修行世家暂时来抚养他。
“他若有事,我灭你全族。”
一道绚烂剑气削平小丘,沈涵身上爆发出一股如山岳般的威压,冷眸一扫,眸中深处有寒渊,让赵家几位长辈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险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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