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商洛纠结于是否前往玉光坠落地时,星洛东部靠近着天星山的几大家族内均是爆发出一股股强横的气势来。
商家镇中一幢富丽堂皇的府邸内,一个脸型方正的紫袍中年站在院落外,面带愠色,双拳紧握,声音中透着的寒冷让人如坠冰窟。
“三彩琉璃玉光,玉家老祖宗玉道人的术法,玉家,真是好手段啊。”
“老爷,玉家这是想干什么?”紫袍中年旁,一个穿着青色管家服饰的男子半躬着身,疑惑道。
“干什么?当然是取走天星山中的重宝。”中年嘴角流露出一抹讥讽:“想不到,星洛百族中的第一家族,堂堂玉家也会干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天星山虽然不是一家一姓所有,但数百年过去,早就被东部几个靠近天星山的家族视为私有。天星山中的重宝也自当得归属于他们。
而玉家如今的行为在诸人看来明显是犯了忌讳。
管家惊愕:“老爷,那重宝可事关天星石的产出,要真被玉家取走的话,天星山上岂不是再也不会出产天星石了?”
紫袍中年听后,越发愤懑起来,攥紧的拳头甚至因用力过猛导致指甲刺进了皮肉,流出滴滴鲜血。
“不会立刻没有,这么些年受星光浸染,天星山上早就形成了一座天星石矿脉,只是,失去了那宝贝,天星山以后将再也不会有星光降落,那矿脉也就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老爷,玉家这是要掘了我们商家的根啊。”管家声音发颤。
作为商府内的管家,他对商府内的财务再清楚不过,这些年家族依仗商业,大力扩展向东的商路,名下或许多了不少其他的产业,可最稳定的一项财源依旧是天星石。
天星石不绝,商家或许会一时衰落,却绝不会彻底没落。
而今玉家断了天星石产业,不啻于毁了商家右臂。
“来福,去给我联系黄家、艾家、周家、汤家、文家、叶家,我倒要看看,商家一个,玉家看不上,现在七家联合在一起,玉家还看不看得上?总之,这事玉家必须得给我商家一个交代,否则我商若海发誓,绝不善罢甘休。”
其实,天星山中有宝,不光是玉家知道,他们东部七家也知道。
之所以不取,一是因为,面对那条恐怖的白蟒,各家而今无计可施。
二是因为,白蟒王虽是占据了天星山,却并未阻挠各家开采天星石,甚至对麾下万蛇多有约束,源源不断的天星石使各家族得了利,长期以往,双方也就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均势。
三是因为,他们想着族内万一日后出个玉家玉道人那种人物,或许就能镇压白蟒王,独享宝贝。
这可比起七家联合在一起,哪怕成功,也注定分赃不均要好得多。
如今,一念之差,让玉家得了手,这让紫袍中年愤恨不已。
而此时,除了商家暴怒不已外,东部的其他六族也皆是怒不可遏。那盘亘在天星山上空的三彩琉璃玉光,与往年间玉家危急时请出的底蕴一模一样,各家都有记载,自然清楚罪魁祸首是谁。
其中脾气最为暴躁的汤家家主甚至站在大街上骂起了玉家的祖宗十八代,引得无数人围观。
而心思诡秘的文家家主则想着借此机会,将宝物消息透露给即将到来的魔门修士,换取魔门的看重,以此为家族的晋升之梯。
……
天星山体内,阴暗腥臭的蛇窟中。
一条白鳞巨蟒依然无休无止的向着山体内密布的玉光撞击。
红蓝黄三彩的琉璃玉光形成一个倒扣的玉碗,恰好将整个蛇窟都给笼罩在内,密密麻麻的符文轮转不休,三彩氤氲,丝丝缕缕的灵气逸散,而后又有新的灵气补充。
“该死的老杂毛。”
蟒首顶端的白素洁心中恨恨。
目光所见,无数巨蟒正随它一起冲撞玉色光幕,群蛇喋血,不死不休,玉色光幕在这样的舍命攻势下强度也确实有所衰减,可距离完全破碎至少还得三日三夜。
更可恨的是这玉色光幕还在不断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补充消耗,如果它坐视不理,这玉色光幕甚至可能一直维系下去,将它永生永世的困于此处。
想到这儿,白素洁心中恨意陡增:“玉家,这亏老娘记住了,出去后,老娘要率领万蛇,踏平你玉家满门。”
……
天星山西侧,某个新鲜出炉的大坑中,玉神秀揉了揉依稀挂着泪痕的双眼,缓缓醒来,脸上的迷茫仿佛要弥漫至天外。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一连串直击灵魂的问题让他有些懵圈。
父亲,不是说好了,只是来走一次过场的吗?
“叔父……”
想起惨死在万蛇撕咬下的五叔,玉神秀迷茫的神色变得有些黯然。他倒也不是和这五叔有多好的关系,只是那种死法难免让他有些兔死狐悲罢了。
人生二十一年,顺风顺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恐怖的场景,狰狞的巨蟒,恶心的小蛇,一想到那密密麻麻仿佛无穷无尽的蛇影,以及无数双蛇瞳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场面,顿时间,一股热流止不住地倾泻而出。
尽管有些尴尬,但玉神秀发现之前的恐慌仿佛都随着金黄尿液一起排出了体外。
“对了,星元宝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