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与寒走了两步停下,陈飞灵转头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我东西忘拿了,你先回去把。”
“哦。”
戚与寒很快赶回办公室,应安和没走,脚尖无聊的点在地上,看到他进来后半点没有惊讶。
“想问什么?”应安和懒懒地开口。
“顾画不是丑照事件的策划者吧。”
这句话不是疑惑而是笃定。
应安和扬起眉梢,笑了,不愧是年级第一,聪明人,“对。”
得到回答的戚与寒眼神一沉,气势有些慑人。
既然不是策划者,那应安和推她出来顶包又是怎么回事。
“别冲我发火,你再看看这份文件。”
戚与寒接过应安和递过来的另一份文件,里面记录了顾画家庭贫困,爸爸残疾,妈妈精神状态不好,弟弟得了白血病,要不是成绩优异,学校减免了她的学杂费,而她也年年拿奖学金恐怕连学都上不起。
“你是说有人出钱叫她顶包?”
应安和按了按额头,“一开始顾画找上来承认我们也不信,但她哭着求着一定要认下这件事,问她是不是有苦衷就猛摇头哭个不停 ,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总不能强逼人家承认后面有人吧,没意义。
他们是学校又不是警察,没有逼问这一套。
戚与寒沉默,随后没有说话就走了。
钱不是万能的,但对于一个摇摇欲坠的家庭来说一笔不小的钱便是万万能。
顾画宁愿牺牲自己的未来也要换取这笔钱,谁也无法诟病什么...
学校也知道有猫腻,但社会里没有同情和多余的关爱,有人出来认下事情,解决了学校的难题,那学校也不会在意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凶手”。
应安和并不是莽撞的小孩子,多年世家的培养让他的思考方式更趋于成年人,因此他顺着顾画的心意,了结这件事。
如果说其中还有不满的人,也只有那名一直疼惜顾画的班主任张老师了。
张老师根本不相信顾画会做出这件事,和顾画相处的两年多里,学校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画。
她性子怯弱,平时和人说话都不敢大声又怎么会做出伪造照片,给同学泼脏水的事情来,更别提暗恋低年级的学弟了。
所以一出了学生会,张老师就抓着顾画的肩膀,紧紧的盯着她,“你告诉老师,是不是有人逼你,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就算到了这一刻张老师还是希望顾画能够说出实情,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顾画一直在摇头,“没有、没有人逼我,老师,都是我做的...”
那人答应了她,只要认下这件事,到时候会出资治疗弟弟的病,弟弟就有救了。
弟弟有救了,妈妈不会再犯病,爸爸也可以不用为了借钱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
张老师抹了一把脸,“顾画,你可要想清楚了,以你的成绩上重点大学不成问题,因为这件事在学籍里留下污点,以后也不会再有好学校愿意收你,你的未来彻底毁了啊!!”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张老师心疼的喊了一句,多么希望顾画能够说出缘由,但顾画只是不断的哭泣,狂乱的摇头,死死咬着唇,整个人都快昏厥过去。
直到最后张老师也没有从顾画口中得到不同的回答,他无力又失望的离开,留下顾画蹲在原地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