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楼之挽金钗
- 我,贾瑛,乃是堂堂正正的金陵侯,绝不是废物贾宝玉!皇图霸业只是过眼云烟,力挽众金钗命运,才是我辈所求。待家国安定,我自归剑入鞘。与她们共此江湖,遍历风物,再相携泛舟,月下听风,岂不更美哉?
- 寒素子
传说的力量是无穷的,规矩的力量也是无穷的。风隐楼恰好汇聚了传说和规矩于一身,两股气势磅礴如同海啸的力量,像麻花一样缠绕到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幻化出新的裂变,衍生出了新的力量。强强联手,这股新的力量更加令人敬畏,不敢小觑。
剑齿虎是个十分古怪的人,有着百折不弯的个『性』,说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或许有点儿夸张,但也决计是水分不多,终究是实胜虚的。然而,纵使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风隐楼前,到底是铩羽而归,没敢越雷池一步。视死如归,剑齿虎自信能够做到,头掉了也就碗大个疤,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但是,稀里糊涂地死去,他并不情愿,他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必须死得其所,要像泰山一样重,而不能似鸿『毛』一般轻。
风隐楼就在林子后面,不增不减,不哭不笑,寂静无声,岿然不动。剑齿虎像一座铁塔,伫立在林子边缘,心中好似藏着千军万马,鼓角争鸣,但一双平素里十分有力的腿脚在这当口却像是被人挑断了脚筋,尽管丹田里有无穷的力量,却隔着远山关河,终归是一步也迈不动。
一声沉重的叹息,惊动了在林子里栖息的鸟雀。但闻扑哧声响,无数的鸟儿受了惊吓争先恐后地振翅飞翔,你追我赶地逃出了树林,飞向远方。
剑齿虎终于选择了离去,一张本来就十分严肃的脸,这当口更是乌云密布,好似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兆,森严可怖,非常骇人。管家赵大伢只觑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双腿脚情不自禁地就颤栗了起来,好似筛糠。
剑齿虎来如风,去如电。很快就从视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一泓闪电,只有刹那光华,无凭无据,无影无形,如飞鸟投林,似蛟龙入海。
管家再次意味深长地望了望赵庄人闻之『色』变的禁地,心中也不禁生出了无限感触,学着剑齿虎的式样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旋即拔足离去,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回到家中,一眼瞥见老婆拿着个鸡『毛』掸子这里拍拍那里敲敲,弄得灰尘飞扬,心中不禁就来了气,声『色』俱厉地吼道:“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这阵子扫他娘得哪门子的灰尘,你看弄得这满屋子乌烟瘴气的,还有法立站个人不。快些住手,别在这里瞎折腾了。”
管家的老婆叫黄豆,当然,这是她的小名儿。果然是人如其名,黄豆就是个天生的闷葫芦,出嫁之前,娘老子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出嫁后,管家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她自己倒像个没脑子的傻女子,管家说啥就是啥,也不论管家说得是对还是错,从来不去分辨,总是逆来顺受,言听计从。
在赵庄处得时间长了,大家就都『摸』清了黄豆的脾『性』,无论你怎么说她,她从不与人红脸,慢慢地大家就知道管家娶了一个木头人,一个傻姑娘,时不时地作为摆龙门阵的一段笑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剑门赵庄的墙到底与紫禁城的墙无法相提并论,可以一墙隔断所有的流言蜚语。这些流言蜚语免不得要传进黄豆的耳朵,但不管这些流言蜚语有多么得龌龊多么得下流,她总是左耳听进右耳飞出,一丝一毫也不经心。
流言蜚语总是很烦人的,大家七嘴八舌说黄豆的这些话语多多少少也传进了管家的耳朵。管家到底算是赵庄里举足轻重的一号人物,他可不愿意平白受这些窝囊气,每每听到这些闲话都要大发一通雷霆,但是,他有且也只有发一通雷霆,因为这些流言也好蜚语也罢,都是人们背着他讲出来的,他尽管偶然听到了耳朵里,但都是捕风捉影,既然是捕风捉影,纵有天大的火气,却向谁去发泄呢?他毕竟是堂堂剑门赵庄的管家,他总不能以牙还牙学个长舌『妇』人,也去骂街吧。有身份的人,面子还是得顾全的,有了这个顾面子的思想,管家也只好把这些流言蜚语不当回事儿,任凭它们生根发芽,再任凭它们灰飞烟灭。
庄主不辞而别,不知所踪;剑齿虎猝然上门,兴师问罪,又正赶上自己与绿柳纠缠在一起,被剑齿虎抓了个正着,一个足以致命的把柄握在了一个十分难缠的人的手中;管家往昔的雄风忽然就灰飞烟灭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忐忑和无穷的恓惶。
剑门深似海,旱鸭子莫进来。管家从小就在海边行走,后来又从海滩一步一步试探着进了浅水湾,仰仗着守规矩的本事,一丝不苟,倒也游弋得从从容容,然而现在,濒临深水区,压力陡然增大,管家旋即变得越往前游越觉得力不从心,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以排山倒海之势挤压过来,几乎就要将他七尺身躯压成齑粉。
从风隐楼回来,管家忽然觉得身上竟有几分寒意,伸手一『摸』,原来早已汗透重衣。黄豆见管家的脸『色』极为难看,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心中也焦急起来,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分无论开口问什么,招来的必然是一通不耐烦的呵斥。因而,乖顺地丢了鸡『毛』掸子,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不多时,黄豆折转身来,手里多了一个茶盘。盘中有一壶酒,一盘爆炒猪肝,一盘凉拌折耳根,一碟花生米,一碟糖醋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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