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傅秋声打断了傅远的话,一双眉头拧了起来,“说的什么鬼话!”
“自从你大哥患病后,我带他四处奔走遍寻名医;你祖父母在本该享受天伦之乐时带他天南海北奔波。他是我儿子,我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他是你祖父母的孙子,他们愿意为了他劳心劳力。你说我们放弃他,你知道什么?”
傅秋声越说越激动,“你以为你祖母身上的病根是从哪里来的?他十五岁那年,你祖母陪他去川城看病,他们遇到了洪水,是你祖母站在水中用门板托着他,独自一人在齐胸的水中泡了一夜,这才落下了顽疾。”
“还有。”老夫人补充,“你大哥生病后,你父亲多次放弃了建立功业的机会,一心带你大哥在外求医。”
傅远愣在原地,一种无力之感充斥全身。
从前他还小,对祖父母及父亲为大哥付出的努力感受不深;这些年他感受到的只是大家已经接受了大哥的病,接受了那个传言。那可是他大哥,与他血肉相连、护他周全带他玩耍的大哥。他最近几年之所以一直往外跑,就是不信命,就是想多争取一分。
无论别人怎么看,他坚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肯定可以治好大哥的人,他相信只要他勤快一点,肯定能找到。还有祖母年纪并不大,她不该一直缠绵病榻,她不应该一次次犯病。
可是……
傅远掩面。
老夫人看着傅远,柔声道:“父子兄弟一场,即是天大的缘。可关系再亲近,再舍不得,终有分开的一天。你生气是因为舍不得与害怕,这我们理解,因为我们也是,我们也曾恐慌过埋怨过。可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相聚的时候好好珍惜了,离别的时候就该体体面面分开,不必遗憾。”
“祖母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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