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话说。”天行健公司董事长梁刚说。
“不过。”梁刚接着说:“这钱我掏算了,我也不要小刚掏,我就当作是给高大记者跟我搞宣传策划的报酬。高大记者,高迎春,你以后可不许找我要钱了啊。”
“常小刚,你听到了吧,看到了吧,什么叫奸商,这就叫奸商。货真价实,百分之百的奸商。”新华社省分社记者高迎春说。
“唉,我这个人怎么这么倒霉,出了钱,又落了个不是,还落了个奸商的坏名声。”常小刚说。
“谁叫你不会幽默,嘴巴贱的。”高迎春说。
我实在忍不住了,该站在梁刚这边,为梁刚出口气了。
我说:“梁刚,我觉得你很幸运,我也觉得我自己很幸运”。
梁刚一愣:“此话怎讲?”
高迎春也愣愣地望着我,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说:“如果当初你追到了高迎春,她这么厉害,你受得了吗?如果当初我娶了高迎春,她这么不依不饶,我受得了吗?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幸运啊?”
“是,是,我们都很幸运。”梁刚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大笑起来。
高迎春也忍耐不住,跟着大笑起来。
手机在我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拿出手机,见是北京国务院凌河大桥垮塌事件调查组成员杨明亮同学打来的,赶紧示意小点声。
“国务院调查组马上要向全国公布真相,新华社的通稿正在最后审定中。一些省、市领导,包括你们月光县的领导利欲熏心罪不可赦。我们也可以告慰七十多条冤魂和他们的亲朋了。”杨明亮说。
“为什么拖这么久呢?我们这里的干部群众已早有怨言呢。”我说。
“不是我们要拖,而是案情特别重大复杂,涉及领导众多,有些问题还要通过权威专家反复检测论证,我们不得不慎重。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顶住方方面面的说情风,面临各种各样的压力。事实上,从国务院成立调查组到现在,我们调查组全体成员工作非常紧张辛苦,没有一天休息,几乎没有睡一个好觉。”杨明亮说。
“直到现在跟你打电话,我悬着的心才算基本上放下来。请注意,是基本上,要到我们召开记者招待会,新华社向全国发通稿才算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处理腐败、渎职官员和继续做死者亲属的善后工作了。”杨明亮说。
“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涉及到谁?”我问。
“不能。”
“为什么?”
“所有涉及到的人和他们所欠下的血债,都以新华社通稿为准,在没对外公布前,事情可能会随时变化。所以,我不可能告诉你,对不起。”杨明亮说。
“能不能还是像过去一样,我问你答。”
“行。”
“涉及到上官云飞吗?就是我省现在的省委书记。”我问。
“你放心,绝对没涉及,他与这件事毫无瓜葛。当然,作为省委的主要领导,面对这么多无辜的冤魂,他应该承担领导责任,省委、省政府还要向党中央、国务院作深刻检讨。”杨明亮说。
“我最后问一句,你说马上要公布真相,马上是多久?”我问。
“就是近几天,至于具体是哪一天,我还不太清楚。因为党中央、国务院马上要听调査组的汇报。调查组将按党中央、国务院的指示精神对外公布。此前,党中央、国务院领导对此事非常重视,多次过问,调查组也一直在党中央、国务院的领导之下工作。所以,我估计公布的时间很近,你就耐心等几天吧。”杨明亮说。
“谢谢你,明亮。我和梁刚,高迎春在一起,我刚才还跟梁刚、高迎春说过,想马上到德国去,请原来准备到我县投资的克思曼先生来我县投资办厂,我把我们掌握的有关克思曼先生的情况传给你,你帮忙跟中国驻德国大使馆联系一下吧。时间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请你尽快帮我联系,越快越好。”
“行。”
“高美人就在我旁边,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你总是独占花魁,快把手机给她。”杨明亮有些急不可待地说,我赶紧把手机递给高迎春。
两人嘻嘻哈哈聊了半天,高迎春又把手机递给梁刚,梁刚也跟杨明亮神吹海聊起来。
“明亮跟我说过,如果他来我们省,我们一定好好聚一下。”我说。
“好啊,我好久没有见到明亮了。”梁刚说。
“是啊,是应该好好聚一聚。”高迎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