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座新建的大酒楼,四面八方来的名厨们在里面休息多日,只为在今天露一手。
美酒佳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无论身份尊贵还是卑微,今天脸上都洋溢着欢喜之气。
“孙儿祝皇祖母万寿无疆。”慕容玦嘴角微微上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后最宠爱他,笑意盈盈的说道“好孩子,你坐到皇祖母身边。对了,孙媳妇怎么没有来呢?也真是,嫁到宫里有一年多了吧?从没有给祖母请过安。”
想起娶凤家丑女为妻的囧事,他觉得难以启齿。
皇后拉着乔妧妧替儿子解了围“母后,她就是您的孙媳妇,性格比较害羞。”
只有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才需要去向太后请安,所以太后跟侧妃乔妧妧从未见过面。
她人倒也机灵,反应很快“妾身去过两次,都说太后娘娘您不在,去庙会拜佛烧香了。其实本该多去几次的,但是妾身又误以为您喜爱清净,便没有再打搅了。”
“是啊,母后,妧妧之前问臣妾,拜佛烧香之人是不是喜欢清净,原来是这么一回子事!”皇后早就有意培养乔妧妧做下一任太子妃,还希望她将来是皇后。
“这倒成哀家的不是了。”
太后开怀大笑,声音爽朗,她身为长辈也并没有在礼节上过多要求晚辈。许多年之前的她也是晚辈,讨厌复杂的宫规束缚自己。所以晚年变成了一位慈眉善目,不拘小节的长辈。
这点小事,她一笑就了之了。
花凝霜大摇大摆的皇宫里漫步,讨厌的人不在,自己就能随心所欲“今天空气真是新鲜,待在小院子里压抑了好久,终于可以放心的在外面走走。以前出来总是害怕遇见太子,所以尽量不出来。”
“听说侧妃娘娘能去,那个女人气得火冒三丈呢!”
柠儿前两天就看到余茜拿花花草草撒气“奴婢亲耳听到她说,一个侧妃有什么了不起,跟我一样是妾,凭什么能去参加宴会。”
“双方差别不是一星半点儿,余茜的心气太高,迟早会把自己给害了的。乔妧妧在家世上稳赢,本宫对外貌的概念不算深,你觉得呢?”
她回忆起两位的相貌,答道“相差无几,都长得比较好看,但又算不上出众。侧妃是小家碧玉,余茜好像有点儿妖,反正分不出个高低就是了。”
看到前方正是被自己议论的人,赶紧闭口不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表面上风轻云淡,不问世事。
两方距离很快缩小,见到对方的脸都显得很惊讶,花凝霜心道:她的脸色好灰暗,阴沉又瘆人,传说中的女鬼恐怕就是这副样子。
余茜暗想:太子妃还是那么丑,凶神恶煞,仿佛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母夜叉。唉,看见她真晦气!怪不得太子殿下不愿见到她,实属明智之举。
反正太子妃不得宠,就没有按照规矩行礼,嘴角还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擦肩而过,但她似乎又觉得无聊,转过身问道“太后娘娘的寿宴,太子妃娘娘你怎么没有去啊?”
柠儿知道余茜不怀好意,反问“你不是也没去么?”
“哟,你这是拿尊贵的太子妃娘娘跟我一个小小的妾作比较啊?”余茜笑道“妾身始终不明白有碍观瞻的意思,但见到娘娘你,算是深刻理解了。”
“口蜜腹剑、作恶多端、笑里藏刀、人面兽心、猪狗不如、厚颜无耻、兴风作浪。”花凝霜一一念道“这些成语用在你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口蜜腹剑跟兴风作浪,她不知其意,但明白其它几个成语不是好的就知道太子妃在出言回怼,气得愣在原地。见对手转身就要走,冲去一把把柠儿推倒在地。
她发出一声短暂急促的尖叫声之后,直接和硬邦邦的地面发生亲蜜接触,又疼又委屈,脸上有淤青和破皮的小伤口,最严重是鼻血流不停。
“柠儿,你怎么样了?”
当时连站都站不稳了,若不是宫女眼疾手快扶住,就会瘫倒在地上。
“本宫的皇儿是造什么孽哟!”
看着面前丑陋的怪物叫自己“母后”,皇后是气得火冒三丈,想扇她都怕脏了手。
花凝霜一时怔住,她此时此刻明白了,自己从高山之巅跌落到谷底,再也爬不上来。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