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笙晃若未闻,走到外间,领着在外面等候的锦绣脚步不停,头都没回。
齐晟灏追了两步,回头说道:“表哥你管不管啊?”
萧逸岚起身,也踱出前厅,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管!”
齐晟灏像见鬼一样,傻站着,他看到了什么……不知站了多久,再回神时,见锦绣手里拿着个瓶子,低眉顺眼的站在他面前。
“你不是和陆楠笙回去了嘛!怎么?她良心发现了?”齐晟灏奇怪,这小丫头在这儿干嘛。
锦绣不答,腼腆的把手上的瓶子送到他面前说:“小姐说,这鱼都是小刺,无碍的,让您多喝些醋就好了。”
“……醋,鬼才吃醋呢……”齐晟灏一把抢过瓶子,气死脸红脖子粗:“我是傻了,才相信这陆楠笙!”这女人居然以为她是吃醋?谁给她的脸,齐晟灏暴走。
独留锦绣一人在院前,不明所以……小姐的话还没传完呢,小姐还说实在不行就大吞口饭……
闺房里的楠笙完全不知道齐晟灏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一回来就在桌案前涂涂画画,心里第一百次后悔,小时候没好好练毛笔,如今画个草图,不是这里用力过猛线条画粗了,就是那里笔力不够歪歪扭扭,好不容易弄了张将就能看的,一抬头发现元宝站在她面前和她一同看她刚刚完成的草图。
楠笙面色不改,随意的把图纸放到一边,又另取了张白纸铺在案上问元宝:“锦绣还没回来?”
元宝也没察觉什么,说道:“回来了,正在给小姐烧洗澡水呢。”
对啊!今天她的手臂可以碰水了。
楠笙喜形于色:“对哦,总算可以洗澡了,我都臭了!”扔了笔,急急的走到妆台前坐下:“你先帮我把头发束上去。”
元宝偷笑,走到镜前帮楠笙盘头发。
“小姐身上好闻闻着呢,奴婢闻着像蜜桔。”
楠笙这几天反正也闲就捣鼓了些之前的干柠檬,正好每天只能擦身,就把它换进了香囊带着,不想味道还越来越厚,酸中带些甜,至于像蜜桔那真是元宝夸张了。
楠笙笑笑不语,不一会儿锦绣带着几个粗使丫鬟,手上拎着木桶,里面全是温度刚好的洗澡水,缓缓注入屏风后面的大浴桶里。
等她们一走,楠笙迫不及待的跳入水中,本来想自己洗的,她不习惯别人帮她洗。之前在萧府也一直是她自己洗的。但是,考虑到她的手伤未愈,自己不方便,最后还是留了元宝帮她洗,其实她更放心锦绣,奈何她想从元宝哪儿套些话,楠笙心里叹息。
她和元宝东拉西扯的闲聊着,在水里痛痛快快的泡了会儿,不期然问到陆楠茵,元宝一脸惋惜的说:“大小姐很担心小姐,可郡王府宴会那天,侍卫送大小姐回来后和老爷说了几句话,结果大小姐直接被罚跪了祠堂,整整跪了一天一夜,体力不支晕了……”
楠笙一脸痛心问元宝:“姐姐后来怎么样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呢!”心里却是冷笑,陆楠茵玩苦肉计!
“老爷不让说,只叫我好好伺候小姐,其余的事老爷处理。”元宝给楠笙搓着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楠笙掬起一捧水,看着它从指缝流走,久久不语,他们不过一丘之貉罢了,因利儿聚,也会因利儿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