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好计谋,环环相扣,打的大夫人措手不及。”香薷是个心思通透的,一步一步地看着苏沐瓷布这个局来架空大夫人的权力,有理有据,又完全置身事外。
“只是,姑娘,您为何要让他们父子二人去大楚呢?”香薷这一点是当真不明白,大楚在东,且在大楚与大庆之间隔着的是绵延的山脉,虽说山高水长,可这去的路途也着实遥远了些。不过想想也是,如今王忠义父子二人的行踪越隐蔽越好,只是为何苏沐瓷单单只说了大楚,却不提其他几国?
苏沐瓷拢了拢披风,目光变得悠远,前世的她曾见过一俊美儿郎,她听人说,那人便是大楚人。她一向不看重容貌,可那少年生的着实好看了些,她便一直记着了。
“我也不知。只是觉得,该去那里。”能养出那样惊才绝艳的人才之地,有生之年能去走一遭也好。
果真如苏沐瓷所料,马芳荣很快就下手了,她先差人去监禁王忠义的儿子地方,打算杀了那孩子泄愤,谁知竟空无一人,门口守着的下人皆被一刀毙命,刀口极深,似是亡命之徒所为。马芳荣又立刻差人去寻王忠义,却不想人去楼空,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气的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藏着王忠义儿子的那地方如此隐蔽,为何苏沐瓷会知晓?还能把人给救走?
“清儿,你说那个苏沐瓷是不是中邪了?她怎会知道王忠义的儿子在哪?”马芳荣百思不得其解,仔细回想每一个细节,确定自己并未露出破绽。
“母亲问我我又怎会知道?”苏沐清有些不耐,如今马芳荣的管家大权被收走,她做许多事情都诸多不便,她在这府内有上下的关系需要打点,再者,她相貌平平,只靠着这一身冰肌提升些许,可维持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单单凭她这一个月的几两银子怎么够?
“清儿,依母亲看,那苏沐瓷应该真的是中邪了,一个呆呆笨笨的人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有心计,要么就是有高人指点,要么就是被鬼附身了。”马芳荣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自己败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
“母亲莫要再说些无根据的话了,有这个闲工夫快些去看看秋雁那个婢子吧,装装样子也是好的,让父亲知道您的贤惠,免得父亲对您愈加厌烦。”苏沐清起身不耐烦地拂了一礼,理了理妆容,从马芳荣的院子出去。
“这个没良心的!”马芳荣搅了搅帕子,嗔了苏沐清一句。
“二姑娘,这番还真要谢谢您了,用我腹中这已死的胎儿去搏一把,虽说没把大夫人拉下马,可到底让她失了权力,算是狠狠地咬了她一块肉了。”秋雁的面色好了许多,苏星南怜惜她失了孩子,好东西一股脑地往牡丹院内送,补了这么些时日,身子已好了大半。
苏沐瓷盯着秋雁的肚子看了几瞬,淡淡道:“姨娘不必如此客气,亏得姨娘有胆识,敢如此对付夫人。”
“她害了我的孩子,我又如何不恨?若是能把那毒妇怎么着,我便是死了也愿意!”秋雁赤红着一双眼,迸射出强烈的怨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