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瓷淡淡一笑,语气含了几分可惜道:“秋雁姐姐是个懂事的温柔可人,只是过了年关,便要……”苏沐瓷面色一沉,叹了口气,“哎,这世道果真是不公的。”
秋雁的脸陡然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在苏沐瓷脚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还望,还望姑娘怜惜,能救奴婢出苦海!”
“呀,秋雁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老太君房里的,又是许嬷嬷的干女儿,这府中除了几个大主子谁敢给你脸色瞧,都要巴巴地供着你呢?怎的今日要跟我告饶?”苏沐瓷故作不知,轻轻一声惊呼。
秋雁颓然地瘫倒在地,也是,她怕是糊涂了,怎么求起二姑娘来了?要求也该求大姑娘才是。虽说二姑娘今日在老太君面前得了脸,可到底不如大姑娘在这府中有威信。
苏沐瓷讽刺一瞥跪在她脚下的秋雁,神色一收,亲自扶起她,温柔地拿出帕子拭去她面上的泪,“古人常道美人落泪是最美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秋雁姐姐这般国色天香,自是不该配那粗鄙之人的。”
“二姑娘,是您抬举了,秋雁只是一个奴才,主子让我怎么做我就该怎么做?奴婢又如何做的了主呢?”秋雁苦涩一笑,眸中又泛起泪花。
“秋雁姐姐这话可不对,主子自然是让奴才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可是如果你就是主子呢?”苏沐瓷掩面轻咳了声,眸子里流光微转,暗示的神色不言而喻。
秋雁是个聪慧的,只消心思转几圈便懂了苏沐瓷的意思。她眸子一亮,“多谢二姑娘指点,奴婢先告退了。”
“秋雁姐姐花容月貌,福气还在后头呢,我且不送你了,好走。”苏沐瓷拍了拍秋雁的肩头,话语里含了几分蛊惑,几分威胁。
“二姑娘,那个秋雁怎么奇奇怪怪的?她那个人一向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没曾想今日会有这么个丑态。”玉露面含八卦之意,一双眼灼灼地盯着秋雁离开的方向。
苏沐瓷无奈地看了一眼玉露,道:“玉露,你该稳重些了,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不必说出口。”
玉露面色一红,福了福身子,“是,二姑娘,玉露受教了。”
“你和香薷都是真心待我的,这我心中明白,只是我们要想好好地在这府中生存下去,少不了要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不能让人抓到错处。就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院子里,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苏沐瓷牵住玉露的手,看向香薷,“往后,你好好教教玉露,管着她一点,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明白吗?还有,不能过度好奇,好奇心害死人,知道吗?”
“二姑娘,您放心吧,奴婢一定会看好玉露的。”香薷郑重地看着苏沐瓷的眼道。
“是啊是啊,二姑娘,奴婢以后一定不再这样了。”玉露急急证明自己,脸红脖子粗地喊。
一扭脸的功夫,天色暗沉,风刮得有些猛了,“呜呜”作响。
秋雁回房后躺在床上还在想着白日里苏沐瓷的那番话,她现在的处境若想改变,就只能走二姑娘说的那条路,可她到底到底该搭上谁呢?大少爷?二少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