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没有偷懒,只不过提升境界需要在灵能满溢的时候冲破枷锁,可每次施展‘森罗之瞳’都会虚弱一段时间,何况还被挂上了‘修炼速度-90’这个负面状态,没倒退到黑铁就不错了。
——假如真有黑铁这个境界的话。
“你还有我们忙?”白狐对这个辩解嗤之以鼻,抓着他的耳朵狠狠旋了一圈,“少狡辩,反正我下次看到你还没升阶,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痛痛痛!白狐大姐,你快松手!”吕息痛得上蹿下跳。
他揉着通红的耳朵,嘴里一下又一下抽着凉气,这真是有苦难言,只好在心里痛骂光影那个黑心的资本家。
隐隐的,畅怀大笑浮现在耳边,那笑声有点孩子气,想要找到来源的时候,笑声又像在天边那样遥远。
“好了,让银面回市区吧。”猎鹰结束了这场闹剧,“秃鹫你送他。”
于是一身黑衣的暗鸦成员们穿越过膝的杂草,走向停在远处的车辆。从高空向下看,几柄伞正在移动,伞面彼此交错,就像几朵黑色的卷云正在拼接。
很难想象这是以冷酷着称的暗鸦聚会,仿佛下到世界尽头的滂沱大雨中,带着难得的温馨。
他们分成了两支队伍,秃鹫护送吕息回市区,而猎鹰与白狐则驶向不同的方向。
在开着暖风的车内,猎鹰打开电台,通过后视镜看正在补妆的白狐,再次问出那个问题,“你对我们的新人怎么看?”
“还凑活,虽然有点孩子气。起码学会了一半的心狠手辣,还有显着的上升空间。”白狐倚在舒适的靠垫上。
“哪一半?”猎鹰认识白狐很多年了,但有时候也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当然手辣。”白狐翘着二郎腿,裤线上还在滴水,“事后我仔细复盘过这次行动。你就不好奇寄居蟹的尸骨为什么没有保存完整?如果他和余雪那个小姑娘一直在车里等着,灵能之火就不会焚尽一个人的尸骨了。”
“你是说……”猎鹰眼角上挑。
那座坟是寄居蟹的衣冠冢,暗鸦没办法从车体的残骸中拼出完整的遗体,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聊表心意。
“没错,当寄居蟹被陈诗博制作成人偶时,他就死了,一个死人怎么能逆转星锑之印中的灵能?亡魂作祟吗?”白狐抿抿嘴唇,鲜艳的红色晕开,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满意自己的妆容。
随后她把梳妆镜丢在打开的手提包里,笑吟吟地说:
“当然是我们的加冕者银面,用唤灵催眠了陈诗博封在寄居蟹体内的‘虚灵’,才创造出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看来我还是小觑他了。”猎鹰淡淡地笑。
暗鸦成员并不在意尸骨被亵渎这件事,事急从权,可以理解。他们更关注,组织的新人,正在一点点走进那个既定的未来中。
“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白狐伸了个懒腰,美丽的曲线纤毫毕露,“我说过,他现在只占了手辣。如果寄居蟹还活着,他断然不会采取这种行动。”
“组织也不允许。”猎鹰冷冷地说,“暗鸦不是圣殿联合会。”
“别摆出一张死人脸。”白狐抛了个媚眼,可惜猎鹰根本不吃这一套。
她这才悻悻地说,“银面现在还是个温柔的小帅哥,我们要教他的,就是心狠。让我这个引路人来做,最恰当不过了。”
“那就交给你。”猎鹰猛打方向盘,车身撕开雨幕,驶入高速公路。
而在另一条高速公路的黑色轿车里,吕息摘掉面具,拄着头眺望车窗外的大雨,无聊得要死。
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说:
“刚才骂得真难听,我本来想告诉你,制备封存唤灵的权能结晶的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