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高气清,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首都的一处优质典雅的街区上,两侧的人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分贫富贵贱的,朝中间路过的豪华阅队欢呼着,前面身着红衣白裤的乐手迈着端正的方步,吹动着号角,欢快明亮的声音响彻四周,沁人心脾。
乐队后方一辆豪华奢靡马车缓慢地行驶着,两侧各有十余名身着铠甲,腰佩利刃的王室护卫,他们表情严肃,被着头盔的面部看不出一丝的波动,步伐整齐,昂首挺胸,坚定而锐利,无不体现了一个国家的威严。
马车里坐着的,是近两年来才登基的国王杜昂,是个金发碧眼,体态端正,不过三十岁的男子。他此时身着洁净的白衣黑裤,手上没有带任何的装饰物,虽这是一身行头,工艺优质,价值至少也是五枚金币以上,但相较于,这片土地以往的国王来说,可谓是朴素了。
他正微笑着对着向自己欢呼的子民们打招呼,但他的心情却并不如自己表现的那般,他仅仅是在假笑,就如同往常,倒也没有打着什么坏心思,仅仅只是想要通过游行拉近自己和国民之间的距离,为此假笑是必不可少的,日理万机且每日勾心斗角的他可不会每时每刻都有好心情坦诚的冲别人微笑。
形式看似一片大好。但有一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秃头无发,身着已看不清原颜色的破衣烂衫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柄残破的小刀,面露凶光的挤在正在欢呼着的人群中,待马车行至自己面前时,如同一只敏健的黑耗子一般从马车的侧面蹿出,直奔国王而来。
护卫们自然不含糊,那男子刚踏出人群模糊的边界半步,便被那一侧的两名护卫向前三两下的制服了,其余护卫们立刻填冲了上来,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游行停止了。群众满是诧异的神色,彼此之间交头接耳。
国王杜昂缓缓下了马车,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本就不错的脸庞也显得比以往更加俊俏,他快步走到那人身前,从容淡定而不失威严的俯视着他询问道:“你要干什么?刺王杀驾吗?”
被身旁的两位侍卫一同按倒在地下的男子,仰视着他,脸色满是憎恶,自知无力回天,但又气不过,只得朝他吐了口唾沫,但距离太远,那唾沫最终仅仅只是掉到了他的脚边。
一名侍卫近身,汇报了刚才发生的大致情况。杜昂随即便打断了他的话,表示自己眼前发生的还是清楚的,他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穷人回来刺杀自己。
“你得了某些坏人的钱吗?交代出来吧!若这样,我会从轻处罚你的。”杜昂同情似的望着他说道。
“呸,黄毛小子,普天之下,最坏的人就是你,波伊老爷就是被你害死的。”男子怒视着他说道。
“波伊……是谁?”杜昂疑惑地问道。
“杀的人太多,记不清了吗?是我家主人,就是你把他害死的,伪善者。”男子怒吼着,流出了泪水。
闻言,杜昂的脸色低沉了下来,转过身,轻声道:“杀了它。”
侍卫们依旧面无表情的照做了,只听得“咔嚓”一声,身首分离,血液四溅,四处流淌着。随后,便有人过来收拾。
群众们有几个接受不了,有几个念经,祈求宽恕之类的。有几个明白人,带头欢呼,人们也便照着做了……甚至不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性质。
杜昂回到了马车中,面色阴沉,再无心情微笑。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奴隶主的奴隶为什么会为奴隶主来杀自己?自己解放了他们,为什么还因此来害自己?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奴隶果然不是人。
杜昂向来不喜欢奴隶,他从小就完全搞不懂他们的思想,或者说是意识。而他也清楚自己解放努力,也不是为了此时此刻的他们好,只是让以后没有奴隶,以此提高劳动力,而具体为什么没有奴隶的社会生产力更高,实际上他也不甚了解,只是他看到了别国的改革所获得的红利,也采纳了一些留过别国学习过的臣子们的建议。
事实上,被解放的失去奴隶主的奴隶们大多都死去了……没有人愿意要它们,而他们的素质也的确低于常人,又不会生活,只会听命令……但他们的死活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不重要的……对于杜昂而言,重要的恰恰是以后没有他们。
在旁观看的不少前奴隶主们,心中不禁暗自感慨男子是条好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