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到了中午时分,再也兜不住,洒下沸沸扬扬的雪花,气温骤降。乐狂兮往手上哈了哈气,见乐来兮突然拐了弯,忙将双手『插』进兜儿里,继续跟上。
果然,他猜的没错,自从下了出租之后,他便猜测着乐来兮这是要往茅屋山走去。
茅屋山,这是他与叉四一起,给那个没名的甚至算不上小山的山坡起的名字。尽管此时,山上的茅屋早已不存在,但是时间长了,名字倒留了下来。
大雪陡然下的急,二人一前一后刚到山脚,天地间已经白茫茫一片,除了潇潇然的雪花肃落的声音,再无其他。
一直匆忙前行的乐来兮突然停下脚步,猛的回头,吓了乐狂兮一跳,想要躲闪,却来不及。
二人虽然隔得远,但乐来兮仍看得清,大叫道:“既然被我发现,就一起吧?”
乐狂兮忙小跑着跟上,笑的讪讪,“我,我实在不放心。”
“我要到山顶寻一个东西,快,趁着这大雪才下了薄薄一层。”
嗯!乐狂兮微微点头,二话不说,拉起乐来兮,朝山上奔去。大雪的天,四周寂寥无人,却有两个人选择这样一个天气来爬土山,任谁看到都觉得有些疯狂。
在爬山的过程中,乐狂兮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白茫茫的世界,突然感到,这样的行动不仅疯狂,而且浪漫。再加上自己的大手始终紧紧的握着那只带着厚厚棉手套的小手,心中更加兴奋不已,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并下了决心。这几天一直徘徊犹豫的事情,他决定今天一并办了。
“瞧我,真是粗心!”乐来兮突然自责一声,将另外一只手套拿掉,递给乐狂兮,“快戴上,咱们一人一只。”
“不用!我不习惯戴手套!若是需要。我早就戴着来了!”乐狂兮一把拒绝。将乐来兮的手握的更紧。
不冻手是假的,可是,假若戴上手套。便不会抓的这么牢了。
三十分钟后,二人终于登上了山顶,本来,乐来兮心中还无比的担忧。大雪下的如此之大,可该怎么找那木马?
但是。到了山顶,她却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雪是白的,木马是黑的。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乐来兮很轻易的将那半截身子藏入雪中的黑木马给找到了!
乐狂兮长长的舒了口气,眉头却皱成一团儿。不敢相信的道:“你累死累活的上了这茅屋山,就是为了寻得这个?”
“嗯!”乐来兮点头。
“呵……”乐狂兮扶额。“来兮,真的是为了这个普普通通的木马?”
嗯!乐来兮再次点头,“怎么了?”
“哦,没事,我还以为,你这么着急,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乐来兮将木马擦了擦,浸了雪的木马,湿湿的,却黑的发亮,如果乐来兮没记错的话,这木马原是白的,后来,因为浸了北冥即墨的血变成了红『色』。
看来,是北冥即墨为了掩盖那擦不掉的血渍而为其上了『色』。重要?这一词将乐来兮的心猛的一击。
小心的将木马装进包里后,乐来兮抬头,“雪越下越大了,咱们走吧。”
乐狂兮却没动地方,一把扯住正要离去的乐来兮,猛地箍她入怀,对这突来的无法接受的情景,乐来兮眉头紧皱,挣扎着将乐狂兮推开,“你干什么?”
“来兮……”乐狂兮吞了口冷气,直接将兜儿里的红盒子拿出,单膝跪地,“来兮!请嫁给我吧!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
乐来兮愣了,连连后退,“狂兮你,别,这样!”
“来兮,难道你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吗?我知道,错过,就是错过了,来兮,我不奢求你的心,我只求你能让我给你,你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乐狂兮昂着头,睁大了凤眸,长长的睫『毛』很快被雪打湿,薄雾『迷』离,泫然『迷』人。
乐来兮轻笑,摇头,“狂兮,你也说了,错过,就是错过了……我们之间,不再可能!你若还把我当朋友,就请你起来,并不再提这样的话。”
是么?乐狂兮期待的眼神骤然暗了下去,良久,他苦笑一声,慢慢站起,扭头间,刺骨的寒风顿时灌入脖颈,心头猛的一凉。
回到小区,刚到门前,乐来兮便听见小包子的哭声,顿时急的敲门。
被折腾的丢了魂儿的叉四大喜,“妈妈回来了……小包子别哭,别哭!”
大门从里外同时被打开,窝在叉四怀里的小包子在看到站在门外的乐来兮时,当即撇了撇小嘴儿,“哇”的一声,委屈的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