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轮明月高悬,清风窃语。一道黑影划过,别枝惊鹊。
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重华殿内,那抹黑影毕恭毕敬的单漆跪地,望着随风摇曳的纱帘后的人影道:“惊风拜见主子!”
“如何?”霸气、低沉却带三分慵懒的声音从那金丝明黄的纱帘内传出,却惊的那黑影身子一颤,低头道:“属下无能,围绕福祈山连查三日,仍未得到蛛丝马迹,请主子责罚!”
帘内的人沉默良久,冷冽霸气的话穿过纱帘:“通知惊雨、惊雷、惊雪返程,再候命,去吧!”
惊风似乎舒了口气,毕恭毕敬道:“是!属下遵命!”话未落音,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炙烈!”霸气冷冽的声音从帘内传出门外,完全不见刚才的慵懒,低缓。
“殿下,卑职在!”如松柏一般笔直刚正的守在重华殿外的炙烈听到呼喊,即刻答道。
“传独孤穹!”
“是!卑职遵命!”
一刻钟的时间,独孤穹白衣款款,玉树临风的踏进了重华殿,对着帘内的人影微微屈躬颔首,“臣独孤穹参见殿下!”
“她怎样了?”声音轻柔,独特,甚至有一分宠溺的味道,独孤穹蹙眉,而那个亲切无比的“她”字,更是让他多了三分忧虑。
他略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照实答道,“殿下,姑娘沐完『药』浴,早已进入梦乡,如不出差池,再过三五日,额头上的伤便可痊愈。”
“独孤,惊风来报,并未在福祈山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你怎么看?”从帘内飘出的声音夹杂了几分疑『惑』。
独孤穹听后大骇,“此女子容姿绝丽,来历不明,举止古怪,殿下可要当心!”
“说下去!”
“假若这般女子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能够做的如此滴水不漏,那这个敌人我们当真不可小觑!”
“独孤,你说她举止古怪,怎么讲?”
独孤穹思索再三,道:“当这女子听说这里是安尊王府时,脸『色』十分异常,另外,这姑娘行为大胆、不拘小节,并且,思考事物的方式也尤为古怪,倒是缺乏等级观念!”
“噢~~?”帘内的人一声惊讶,别有韵味儿,“那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儿呢!”
“殿下!!!”显然,独孤穹对帘内人此时戏谑的心情不甚满意。
“独孤,你放心!本王自有分寸!若真如你所料,那更有意思了,我们大可,将计就计!”帘内人影晃晃,说的胸有成竹,独有一番游戏的滋味儿。
独孤穹心下领会,深思一番,深觉不可打草惊蛇,于是稽首拜道:“殿下所言极是,但仍需万分小心!”
“本王知道,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独孤穹退出大殿,站在一旁的炙烈微微颔首,独孤穹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伴着一路月明星稀,返回草堂。这片清新优雅、别有洞天、『药』草香飘的独院是当年安圣皇后亲自规划的神来之笔,自打竣工,独孤穹便入住这片天地,细算起来,现下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
“星移斗转,十一年前梦一场。安圣皇后,微臣敬您一樽!”
草堂的胧月台内,独孤穹举酒一樽,对着天空皎洁的明月喃喃自语,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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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乐来兮在敷『药』、喝『药』、泡『药』澡中度过,到了第五天便觉大好。头不仅不再痛,连额头上的疤痕也变得淡淡,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
“独孤穹,果然神医!”乐来兮飞快的拉开纱帘,走下床去,果然有劲儿了,乐来兮一时忘情,原地转了两个圈儿,转的飞霞、似锦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石化了一般。
还是飞霞反应快,即刻快步走到榻前,将那金边大红锦绣长靴拿过来,双膝下跪,双手高高捧上,“婢子伺候姑娘穿靴!”
乐来兮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对,后退,她现在有劲儿了。
似锦也不甘示弱,飞速的将木施(衣架)上的锦袍、披纱取下,“婢子伺候姑娘穿衣!”
“啊!”乐来兮一扭头,再次吓了一大跳,不禁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