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枝穿戴整齐走了。
服务员进来收拾残局,杯盘叮当,洗地机轰鸣,包厢里恢复干净整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灯已经熄了,经过最初的黑暗,眼睛已经完全适应,月光从窗台上洒进来,门缝下漏着走廊上的灯光,黑暗里,一切都不加掩藏,好像比灯火通明时还要亮堂。
林蕉趴在沙发下面一动也不动。
背叛是什么滋味?
7年了,她觉得自己已经从祈寒肖的背叛给她带来的伤痛中自愈,然而今天,她才发现并没有。
她对柳白枝恨不起来。
但这种感觉又把她拉回到7年前的那个夏天,祈寒肖不肯见她,她歇斯底里地拿杠铃砸自己的小腹,直到温暖的液体从腿间流出,保姆惊恐地下楼打电话,祈寒肖终于出现,同意离婚放她自由。
她都不知道当时那种孤注一掷不留退路的勇气到底从何而来,而如愿离婚的她,又真的自由了吗?
凌乱的脚步声闯进包厢,灯光突然亮起,林蕉忍不住眯上眼睛。
“祈总,在这里!”
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伸进来轻轻地抱住她,林蕉知道是祈寒肖,但她已经提不起力气反抗了。
祈寒肖一路抱着她坐到车后座,驾驶室的玻璃突然被人敲开,何铭让司机先下班,他来开车。
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后退,祈寒肖的侧脸明了又暗,他眼神冰冷,手上动作却轻柔,猫咪乖顺地伏在腿上,软软的一坨。
“祈总,今天高勋带着他的心腹来会所了,包括那个新加入的,就是动车胎的那个。”
祈寒肖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外面都叫他小祈总,服务员跟我说的时候,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巧的是,落落待的包厢就是他们订的那间。”
抚猫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祈寒肖问:“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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