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屹站在窗边,支起窗户,静静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公子久等了,”一道男声爽朗而起:“鄙姓万俟,单名一个泗字,劳烦公子久等。”时屹转身看时,是个面容隽秀的中年男子,观其通身气质,却不像个生意人,倒有些君子之姿。
来人躬身长揖,时屹浅浅一躬,微微点头:“万俟先生。”
万俟泗看向时屹,随后开口问道:“公子星夜而至,想是着急得很,在下这就给公子想要的,公子稍等。”时屹不置可否,只跪坐榻上。
片刻后,万俟泗捧了一盘饰物走了进来。行至时屹面前,放下托盘:“公子请看,这些便是上上品了。”时屹细细看向托盘,果然比之刚才这品相上便高出了一大截。一番斟酌,几厢比对,时屹挑好了。
时屹回来时,临波已经打包好了所有的行李。“爷,你给姑娘挑了什么?”临波看时屹回来,立刻问:“能给小的看看么?”时屹不理,只问临风:“我们一路骑马先行,临波自己慢慢回去?”
临波立时大呼小叫:“爷,不行啊!您得带了临波一起走。”时屹浅浅一笑:“我们这次走陆路,你不是最不耐烦骑马吗?”临波艰难点头:“爷,您这还真是归心似箭啊!”
一时之间,三人连夜打马而去。
星移月转,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姑娘,前头就要靠岸了。”画屏低声提醒。三娘望着外头岸上皑皑积雪,心底一阵沉重,终是要到了,这金陵城啊!
因是宁海侯府的船,各方纷纷避让。只一个时辰,宁海侯府的大船便得以顺利靠岸。画屏拿了幕蓠,细心为三娘戴上,一行人下船登岸。
眼下虽是隆冬,却因着年关在即,年节将至,码头上还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放眼望去,周家三爷正等在渡口,三娘微微一笑,果然还是三叔来接人啊。宁海侯自也看见了,指着周三爷道:“昭阳,三弟来了。”
“二哥,”周三爷遥遥一揖,随后快步迎上:“总算是回来了,母亲可盼着你呢!”三娘望着那似是踏风而来的周家三爷,一时间竟看呆了三娘。一时间三娘便只能想到清隽儒雅,气度高华。
近前来看,周三爷眉眼带笑,坦荡荡堪比陌上君子。看着宁海侯身侧的柳夫人,周三爷不由眼眶微红,随后声音微颤:“见过二嫂,这些年辛苦你了。”随后转眼看向三娘:“这便是侄女吧!”柳夫人也哽咽着说:“三弟,多年不见,长成真正的大人了。”三娘也并手于腰,屈膝微蹲:“三娘见过三叔。”
宁海侯眼眸微闪,三娘同是初见三弟,怎就这般熟稔?便同自己一样,只初见便能感受到她那天生的疏离与陌生,再至后来,更是厌恶。想到此,宁海侯眉间拧成倒八,三娘厌恶自己却亲近三弟?宁海侯怎么也想不透这其间的缘由。
一番闲话,宁海侯微微提醒:“先回侯府,这般站在码头总不是个事儿。”一时各自登车回府,因着渡口位于城郊,而宁海侯府却是在内城旧宫皇家园林里头,是以这车还须得坐上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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