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过我家了?”
手机那头的男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苏缈觉得浑身都是发懵的,她此时坐在医院对面不远处的咖啡厅,因为医院那边的人说下午两点半后院长才回来,她决定就在这里等着。
苏缈喉咙梗住,没回话。
“钥匙和门卡是你放下的?”
对方又说了一句,她这才挤出一个“嗯”字,忙抓着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喝得有些多了,太苦,因此而紧皱了眉头。
“特意来我家就是为了还钥匙和门卡?”
“是。”
男人的声音愈发低沉,苏缈惊愕而慌张的情绪也缓了过来,墨镜下面是昨晚哭过的红肿的眼睛,同时也遮住了自己心底的脆弱。
“呵……”男人低笑声突然传来,苏缈眉心一跳,“你笑什么?”
“还把钥匙需要在我家待这么长时间?整整两个小时。”
像是突然被刺痛了心底的柔软,苏缈抿了一下唇,没好气道,“太累了,所以坐了一会儿。”
突然想到什么,她又追问了一句,“你该不会变态到在自己家里装监控吧?”
“所以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对方声音幽幽,带着十足的蛊『惑』意味,苏缈深吸口气,有些恼了,“打电话来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抱歉,我现在没空。”
“这才初三,你能有什么事?”
“用不着温少『操』心。”
苏缈挂了电话,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在,回想着自己在温盛予家中做的所有事情,应该没什么丢人的吧,怎么会有两个小时呢?感觉就只待了一会儿。
另外一边的温盛予盯着门口监控上女人的身影,进去时明显犹犹豫豫,出来时却低着身子,几乎是跑出来的。
他家里怎么会有监控,但走廊上有。回来时见着桌子上的门卡和钥匙便气不打一处来,但看了监控和她在里面逗留的时间后,多少又有了点安慰。
温盛予重重的叹了口气,身子直接往后倒,手肘枕在脑袋下面,闭上眼睛休息。
大约三分钟不到,他突然睁开眼睛,抓着手机又给苏缈打了个电话,“晚上会去酒吧吗?”
“你问这做什么?”
苏缈很警惕,温盛予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想去见见你啊。笨蛋。”
她脸『色』不经意的红了,想起他在医院说的那番话,又是一盆冷水泼下来,只淡淡道,“你为什么会辞职?”
苏缈问的这个问题让温盛予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他盯着天花板没说话,她心底有些失望,语气中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淡淡道,“我只是随意问问,还以为你有多坚持梦想呢。”
女人话语中带着的刻薄和讽刺让温盛予楞了一下,他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心底也不太好受。
“怎么,看不起我吗?”
他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苏缈揶揄,“哪里敢呢,你不管做什么,都比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厉害百倍不是吗?”
温盛予哈哈大笑,却不是真心在笑,又舍不得挂电话,于是将话题引开,“你呢?春节还没完呢,要忙着做什么?”
“无可奉告。”
苏缈有在故意报复的成分,谁知道这句话说完后,温盛予停顿了很久,这才有些严肃地说了一句,“女人……很想你是认真的,至于其他的选择,你就别问了。”
这回是温盛予先挂的电话,苏缈坐在咖啡厅手足无措,因为一句话,再一次掀起了心底的涟漪,温盛予,你这个混蛋,说好了要放弃的呢?为什么还来撩拨?
巨大的墨镜下,两行眼泪往下流淌,打湿了状态本就不太好的脸。可她还在不断地强忍着心底的悸动,告诉自己温盛予和米染之间的纠葛,他的身份,他的未婚妻,他的一切无法和她长久的因素。
苏缈下午再次去院长办公室时,再一次被他以别的事情搪塞过去了。这回她真的愤怒了,苏缈直接坐在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并且表明了如果再不见人,她就去投诉。
这回院长是真在忙,本想和苏缈好好谈谈出国的风险和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如果她还坚持,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忙办手续,但过程中的任何风险都要她自己来承担。
但才走到医院大门口就听说温少来复查了,说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之前温盛予静悄悄的来这边住院好几天,他整天忙着其他的事情也没能打个招呼,这回自然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