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秦月歌朝许非钰抿唇轻笑,而后微微侧转身,微垂下眼睑,让人看不出她眼底真实的情绪。
“毕竟,除死无大事。人没了,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秦月歌活了两世,最深切的感悟。
刚感叹完,脑门上就挨了一记。
捂着额头,秦月歌抬头看向许非钰,眉头轻皱,噘嘴露出一丝不满。
“痛啦!”
许非钰收回手,负在身后,睨了秦月歌一眼。
“你还知道痛?小小年纪,哪儿学得这些老气横秋的话术!以后可不准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
“哦!”
秦月歌生怕许非钰逮着自己又是一通教训,连忙点头。
许非钰本来还想多说些什么的,但是见秦月歌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他这妹妹,从小就心思重,喜欢说教别人,但是却又十分不喜欢被别人说教!
可真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型了!
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妹妹,许非钰知道她不喜,也不会去强迫她。
因此,也就由着她这么糊弄过去了。
用完膳,还是暗九去结的账,至于他们这一餐到底花了多少银子,他没有说,秦月歌和许非钰也没有问。
毕竟,楚镜离和他的暗卫们在他们家蹭吃蹭住这么长时间了,交点伙食费,也在应该的。
秦月歌是这么想的。
许非钰则是暗自思忖:这姓楚的口口声声说要迎娶她家妹妹,也大放厥词过他有十座矿产,如今他没见着他一分产业,是时候试探一下他的深浅了。
这也就是楚镜离,若换了旁人,遇见这样心思深沉的无良兄妹,恐怕早就打退堂鼓了。
回青衣巷的路上,遇见几个沿街行乞的,秦月歌忽然想起被灭门的张老爷一家,不禁吩咐十九丢了一些铜钱和他们打包的糕点给他们。
撩开马车,秦月歌带着帷帽,看着眼前的几名行乞者,年轻力壮,正是人一生的最好的年龄,不禁微微摇头,劝诫道。
“你们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远着。靠乞讨为生不可能维持一辈子的生计,若想有朝一日不在饥一餐饱一餐居无定所,还是找个正经的营生比较好。”
“别说没人收你们,雇佣你们,三百六十行,难道没有一个你们能胜任的?你们所谓的借口不过是懒散而已,是你们根本没有用心去找而已。”
“淮河的码头搬运工,衙门里头的打手衙役,酒楼茶肆以及世家府邸里的粗使活儿,多的是要人的地方。再不济,清白人家,可以去参军戍守边疆,也有另一番天地。”
秦月歌顿了顿,不顾几名行乞者惊愕的表情,继续道。
“除却刚才的铜钱,我这里还有几两银子。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人一两银子。够你们找到生计前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你们也不要沾沾自喜。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日行一善的时候。譬如我,今天不过是一时兴起,看见你们磋磨人生而心有所感而已。”
“以后,你们是正经营生也好,还是继续行乞做着青天白日梦以为每天都会有我这样的行善者也罢,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生活也是你们自己要过的,与我无关。你们且自行考虑吧!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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